自从江橙橙和沈长明在那天发生过矛盾之后,哪怕两个人一起上学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江橙橙因为样貌大变,且起先嚣张跋扈的性子改了不少,也开始变得受欢迎起来。
而沈长明因为那些不知从何而出的流言依旧孤身一人。
两人就这样在属于自己的路上渐行渐远。
时间在逐渐升高的温度里一点点流逝,很快就来到了江橙橙生日的那天。
按理来说,沈长明是没有资格出现在江橙橙的生日宴会上的,但江淮安从李伯那里得知这两个人关系还不错这件事情后,就让沈长明也来参加生日宴,还想让徐助带沈长明选礼服。
江橙橙也听闻了这件事,和沈长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说话的她并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还有点期待。
然而这一份期待却在沈长明的回绝后彻底落空了。
面对李伯的说辞,沈长明只是沉思片刻,便以自己要准备高考,没有时间作为理由拒绝出席江橙橙的生日宴。
彼时江橙橙就坐在楼梯的拐角处,听着楼下两个人说话。
她透过楼梯和墙壁之间的缝隙望着少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沉默半晌,骤然站起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重新跑回房间了。
江橙橙并没有打算压住自己走路的声响,反倒是故意把步子踩得很用力,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怒意。
在楼下的李伯和沈长明自然也听见了这道声音,两人同时抬起眼望向江橙橙的房间。
李伯率先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沈长明,见对方眉宇之间那淡淡的忧虑后,也不戳破,“真的不来吗?小姐好像很生气。”
沈长明抿唇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不了。替我谢谢江先生的好意。”
李伯在江家做管家做了很多年,迎来送往了许多人,自然能看出眼前这个年纪尚浅的少年在想什么。
他无奈地低叹一声,上前拍拍对方的肩膀,若有所指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收着好啊。”
沈长明没有接话,只是转头望着那道略显蹒跚的背影,眼底伤过茫然。
于他而言,这只是权衡利弊后所作的最好的决定。
这样的他,是否做错了?
沈长明如是想到。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事作风产生了怀疑。
……
此时此刻,江橙橙正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手上正狠狠扯着软乎乎的玩偶。
她把这只玩偶看作沈长明,一边恶狠狠地掐着玩偶的脸,一边小声咕哝道,“干嘛不来我的生日宴,你很讨厌知不知道!?”
“你怎么敢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真是讨厌死了!”
江橙橙蹂躏着手中的玩偶一会儿后,一股深深的疲惫席卷全身。
她慢慢停下手上的动作,望着玩偶可怜巴巴的脸,骤然伸出手戳了几下。
那只玩偶被江橙橙戳倒在地,而江橙橙也宛如失力一般躺倒在地毯上,白皙的手臂遮住那双失神的杏儿眼。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道轻轻的声音在房间上空响起——
“不要这样不理我啊……”
与此同时,走在庭院小路上的沈长明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扭头望向了那扇雕花窗户,凤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擅长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在别人的面前,所以只能在现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难得放纵自己的视线。
沈长明并不知道所谓的情爱,在他前面的十余年人生里,也没有体会过名为爱的情感。
因此,他像做题一样,将这道名为“江橙橙”的难题定为自己能力之外的范畴,并且决定及时止损,从而取得最大效益。
只要主动避开了,那么那些不知从何而起的东西就不会困扰自己了吧?
沈长明如是想到。
但他不知道,他将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此时的他更不知道,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