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是西京过来的客船,这船不好让人发现,于是唐宁选择在深夜靠岸,让冷家人下船,她自己则继续把船开走。
现在时局紧张,怀远县作为进入福建观的唯一通道自然是重兵把守,要不是唐宁用了些法子遮掩了客船的存在,只怕他们还没靠岸就被重兵团团围住。
因为唐宁用了障眼法,怀远县的巡逻士兵发现冷家一行人的时候唐宁的船只能看到一点点影子,士兵连船长啥样都看不清,越发觉得冷家人有问题。
冷新贤发现一群士兵将他们围住吓得直接给跪了,白着脸连连解释,“大人,我们不是坏人啊!”
“不是坏人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说你们有什么目的?”为首的衙差举着长枪,恶狠狠地质问道。
冷新贤忙将他们一家子的底细报上来,痛哭流涕地说道:“大人,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我们才会连夜出逃,正好遇上恩人,恩人把我们送到这里,让我们跟着永乐商行往潮州去,找一个叫丰谷寨的地方暂时落脚。”
衙差听到丰谷寨这三个字眉头一挑,寻思着这一家难不成也是丰谷寨的亲戚?
因为现在连上头那位都对丰谷寨的人礼遇有加,他还真不敢贸然把这一家子怎么样,只沉着脸吩咐道:“来人,将他们送去永乐商行交给金玉山。”
冷家大大小小加上仆从也有十几口人,全都狼狈地跟着士兵往城里走。
冷大夫身体还没彻底恢复,需要冷新贤和仆从轮流背着。
看他们吃力的样子,为首的衙差同几个士兵挥了挥手,当即有人把他们的马车拉过来,只让冷大夫和几个弱小的孩子上车,其他人继续用走的。
冷新贤的媳妇温氏战战兢兢地抓着冷新贤的衣袖,用微弱的气音问道:“孩子他爹,我们会不会被坑了?”
冷新贤严肃地摇摇头,“应该不会。”
这么多人在,他并未解释太多,温氏却因为他这句话松了口气,连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一行人穿过“安渠”进入怀远县。
冷家一行人也被送到永乐商行。
金玉山都睡下了还被喊起来,得知这群人要去丰谷寨后,金玉山的眼睛眯了起来,审视的打量着他们,却没有任何疾言厉色,而是十分温和地让人去客栈安排客房,又命人给他们做了一桌子热饭热菜。
坐在客栈大厅的一家子总算缓过来些。
冷大夫经过这么多日的折腾,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饭菜还没上来就扑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金玉山瞧见了忙道:“哟!老人家这样可不行,要不我给你们请个大夫?咱们商行本来就有随行的大夫,可以让他看看。”
冷大夫连连摆手,扯出一抹虚弱的浅笑,“无妨无妨,我自己就是大夫,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是累了。”
温氏却劝道:“爹,您这样我们也不放心,还是让大夫来给您看看,我们也安心一些。”
“就是就是.....”金玉山忙给小二使眼色。
趁着大夫过来的之前,金玉山状似无意地打探道:“诸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深更半夜地出现在野港?”
“野港?”冷新贤瞪大眼睛错愕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金玉山道:“你们上岸的那个地方虽然是港口,可早就没什么人用了,现在大多逃往我们这边的难民都是走山道或者从西南那边过来,你们还是头一个走水路了!”
“为.....为何?”冷新贤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金玉山便道:“江南被控制住后,水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只有权势滔天的贵人和战船,你们好像哪边都不属吧!”
冷新贤这会儿是真的吓得冷汗都出来,忙将情况一五一十给说了,“当时恩人让我们上船我们就上了,也没想那么多,路上确实毫无阻拦,就是靠岸的时候对方有些着急,让我们赶紧走,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