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过陈善钧、李希铭他们,看起来更愿意将我当成与你之间的联系人。老牛头的革新正在进行,很多人都在积极响应。其实就算是我,也不太理解宁先生的决定,你看看这边……”
钱洛宁摊了摊手,叹一口气。他是刘大彪所有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但悟性天赋原本最高,此时年近四旬,在武艺之上其实已隐隐赶超大师兄杜杀。对于西瓜的平等理念,旁人只是附和,他的理解也是最深。
老牛头分裂之时,走出去的众人对于宁毅是有所眷恋的——他们原本打的也只是谏言的准备,谁知道后来搞成政变,再后来宁毅还放了他们一条路,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想不通。
而相对于宁毅,这些年凡信奉平等理念者对于西瓜的感情或许更深,只是在这件事上,西瓜最终选择了相信和陪伴宁毅,钱洛宁便自愿自发地加入了对面的队伍,一来他本身有这样的想法,二来如宁毅所说,真到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或许也只有西瓜一系还能够救下一部分的幸存者。
但就眼下的状况而言,成都平原的局势因为内外的动荡而变得复杂,华夏军一方的状况,乍看起来可能还不如老牛头一方的思想统一、蓄势待发来得令人振奋。
听得钱洛宁叹息,西瓜从座位上起来,也叹了口气,她打开这土屋子后方的窗户,只见窗外的院落精致而古朴,显然费了极大的心思,一眼暖泉从院外进来,又从另一侧出去,一方小径延伸向后头的屋子。
“屋子是茅屋土屋,但是看看这讲究的样子,人是小苍河的战斗英雄,但是从到了这边之后,联合刘光鹤开始敛财,人没读过书,但确实聪明,他跟刘光鹤合计了华夏军监察巡查上的问题,虚报田亩、做假账,附近村县漂亮姑娘玩了十多个,玩完以后把别人家中的子弟介绍到华夏军里去,人家还谢谢他……这一单还查得太晚了。”
西瓜摇了摇头:“从老牛头的事情发生开始,立恒就已经在预计接下来的事态,武朝败得太快,天下局面必然急转直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在秋收之前,立恒就说了秋收会变成大问题,以前皇权不下县,各种事情都是这些地主大族做好交账,如今要变成由我们来掌控,前一两年他们看我们凶,还有些怕,到现在,第一波的反抗也已经开始了……”
钱洛宁点点头:“所以,从五月的内部整风,顺势过度到六月的外部严打,就是在提前应对事态……师妹,你家那位真是算无遗策,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奇怪他的做法。一来,要让这样的情况有所改变,你们跟这些大族迟早要打起来,他接受陈善钧的谏言,岂不更好?二来,如果不接受陈善钧的谏言,这样危急的时候,将他们抓起来关起来,大伙儿也肯定理解,现在这样不上不下,他要费多少力气做接下来的事情……”
西瓜沉默了片刻:“立恒最近……也确实很累,你说的,我也说不清,但是立恒那边,他很确定,你们在中后期会遇上巨大的问题,而在我看来,他认为就算是失败,你们也具备很大的意义……所以早些天他都在叹气,说什么自己做的锅,哭着也要背起来,这几天听说嗓子坏了,不太能说话了。”
如此说着,西瓜偏头笑了笑,似乎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丈夫而感到了无奈。钱洛宁蹙眉沉思,随后道:“宁先生他真的……这么有把握?”
“怕了?”
“按照这么多年宁先生算计的结果来说,谁能不重视他的想法?”
“对华夏军内部,也是这样的说法,不过立恒他也不开心,说是好不容易去掉一点自己的影响,让大伙儿能稍微独立思考,结果又得把个人崇拜捡起来。但这也没办法,他都是为了保住老牛头那边的一点成果……你在那边的时候也得小心一点,一帆风顺固然都能嘻嘻哈哈,真到出事的时候,怕是会第一个找上你。”
“嗯。”钱洛宁点头,“我这次过来,也是因为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