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
煽动饥民作乱,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快,只要让一部分人失去理智,做出了过激的举动,其余人就会被裹挟着再难回头。然而这光头大汉的应对却在第一时间就等在了这里,他话语中有多少可信旁人并不知道,但是简单的几句话,却已经成功地吓阻了众人。郭明义当即眼前便是一黑,知道对方能以如此迅速的手段压下骚动,必然是数日以前就在准备。真是没料到,自己这边才刚刚想做点什么,立即就迎来了这等雷霆一击。
他在人群之前直接倒了下去,待被人抬回家中,他便当即叫来最看重的一个儿子,让他立刻赶去左家通风报信,同时寻求庇护。
“那位李大人早已做好准备,此计未成,咱们家要万劫不复了,你快去左家告知三少,就说我郭明义誓死不会松口,让他想办法救救我们郭家……快走!没时间了……”
那儿子当即要走,老人陡然又睁开眼睛,狠狠揪住他的手:“等等、等等,你不要去左家,你让个下人去报信,你找个地方好好的躲起来,若是、若是这次我郭家熬不过,至少留你一根独苗……”
老人是清醒的,知道事情不成,郭家的处境便走到了绝处。他行事之前还未曾这般细想,被那光头打断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些。那位李大人手段凌厉,自己这次是送上门去了。果然,儿子离开才不久,过来的第一拨人首先便围住了郭家的前后各门,半个时辰之后。驻扎在城外的一支军队便杀到了。李频自大门领兵长驱直入,来到郭明义的榻前。
“郭老爷,你这可不聪明。”
郭明义早已哭得老泪纵横:“李大人,小老儿认栽了,小老儿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那么……放粮?”
“李大人,您慈悲心肠,放粮郭家就要死完啊,小老儿死不足惜,求您给郭家一条生路。”他一面哭着,一面压低了声音。“李大人。李大人,有五万两银子以及珠宝,是我郭家的镇宅银,你抄不出来。我愿献给李大人。求李大人……”
他还在说。李频原本还在躬身听着,这时面无表情地直起腰,朝后方挥了挥手。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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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频对郭家的动手。堪称雷厉风行。第一时间下狱、封门、抄家、安抚灾民。背后属于阴谋的一部分,却是成舟海在操盘。
不仅如此,郭明义一家人下狱五天之后,成舟海成功撬开了对方松动的心防,这也是五天的牢狱生活消磨了郭明义的硬气,而事实上,在郭明义安排儿子离开的当天,对方的行踪就已经被密侦司的人缀上,当时劝说郭明义,李频只作不知,到了五天以后,才将这个消息告知对方。不久之后,双方完成了交易。
郭明义保留自家那五万镇宅银,此后由举家迁至江南,再不回河东,而郭家放出所有粮食、家当,帮助赈灾。
虽然郭明义心中也明白,自家一旦倒戈,必然引起左继兰的大怒。而另一方面,若是不倒戈,顶多是自己被杀,家人流放。但权衡谁都会做,问题在于,毕竟并非谁都是不怕死的硬汉,一旦有了一线生机,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郭明义这条线的松动,使得汾州一带粮价出现了一定的缺口,首先是给官府可以动用的粮食资源增了了八千石左右,隐性的影响还不止于此,大户的倒下,令得一小部分小商贩相信粮价要跌,开始出粮赚上一笔。此后,左家、齐家的震怒也一如预期般的压了过来。
左继兰、齐方厚拜访各方,动作频频,官场上的压力骤增,不少人找到李频,表面亲热,暗地里却是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而在左、齐两人点头,王致桢、徐迈的操作下,两家下了血本,一时间,汾州附近的粮食如同长鲸吸水般的被一扫而空。此时这事情关系的不止是粮价,还有两家的面子在了。左继兰在人前说:“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