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才子说些什么?平时又没见你这么无聊。”
“嘿嘿。”锦儿露齿一笑。
两人说的其实是昨天在青苑发生的一件事。云竹与锦儿当时在那边,无意间撞上一群才子学人互相吹捧,互写诗词什么的,这当然也是常事了,然而吹捧到一定程度时,说起宁毅来,道那宁立恒只会当缩头乌龟,并无真材实料什么的,也说他最近都没什么新词问世,江郎才尽了,哪里比得上某某某某云云,于是他们在这边作词,咏古抒今时,云竹便到隔壁的院子里弹琴唱了这一曲《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这自然是好词,不过宁毅往rì里并未拿到众人眼前来,只是以唱歌的形式告诉了云竹。她有意让隔壁的人听到,唱完一曲,那边果真鸦雀无声了,一帮才子打听这是谁的新作时,云竹便叫了青苑中的人告诉他们这是宁毅的词作,拉了锦儿便走。
她平rì里并不是爱现的xìng子,只是关系到宁毅时,偶尔才有这等反应。锦儿倒是想偷偷躲在那边看这帮才子脸上的表情,抱着柱子不肯走,但终于还是被云竹拉得跑掉了。
锦儿本身就是爱玩爱闹爱起哄的xìng格,昨天没享受到扮猪吃老虎的快感,今天早上准备待宁毅过来时跟他说这事,但宁毅大概有事,早上没来。她就想着白天去青苑,看这件事情有没有传开,结果又下起了大雨,这就真是郁闷了。笑了之后,眨了眨眼睛:“云竹姐,你说,他今天早上没来,是不是他家里的那位生了?”
“呀……”云竹不小心一针扎在了手指上,放进嘴里吮了一吮,随后没好气地打了正饶有兴致望过来的锦儿一下。
“云竹姐,你也在意的。”
“当然会在意。”云竹轻声回答了一句。
“男人真烦。”锦儿将目光转向蚊帐顶,慢条斯理地说了这一句,“他连娶你过门都没说,你干嘛还喜欢他啊……”这倒不是问句了,类似的事情,两人早说了好些次。她们也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宁毅要娶她过门才是真的有难度,但心中总会有些期待的。
云竹安静了好一会儿:“锦儿,你知道立恒他干什么都很厉害?”
“嗯,这个我承认啊。”
“但他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厉害。”
锦儿瞪大了眼睛。陡然翻过了身子,趴在那儿,双手绞在一起,望着云竹:“云竹姐,你们那个啦?”
云竹双唇一抿,轻轻踢了她一下:“我哪里有说这个!我是说……养个女人在外面,对那些你我认识的才子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嘿嘿,嗯。”
“他很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心里面也过不去。虽然面上看不出来……”
“呃……好像有一点点。”锦儿想了想,“嘁,大男人,真没用。”
“我很喜欢。”过得半晌,云竹停下了针线活。低着头笑了笑,轻声道,“他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可是我很喜欢。对他很厉害的那些事情,我只觉得是应当的,当然就算不厉害也没什么。但就是对他一点也不厉害的这件事,锦儿,我真的很喜欢。”
她眨了眨眼睛:“立恒什么时候都从从容容的,可是……也许真的是在金风楼里呆久了,只有这件事,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也许他自己也看出来了,可就算看出来了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想啊。能看到他这个样子,别说我是如今从良后的聂云竹,哪怕我还是以前的官家小姐,接下来不管怎么样,我也都认了……”
她说完这些,继续低头缝补衣服。雨还在下,锦儿趴在那儿看了她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你啊……”
chūn雨将这栋小楼,将整个江宁城淹没在一片水雾里。苏宅,宁毅夫妇所居住的小院子里,正经历了半个上午的忙乱,因为早上的时候苏檀儿腹痛,以为还是是要生了,产婆接过来之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但真正的分娩,恐怕也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