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到了五更天,张玄清突然发现城内一阵突然异动,城墙上的士卒人头攒动,原先睡下的士卒也全都站了起来,他们拿着兵器与山林中的士卒对峙。
张玄清哪会不明白,城内的战斗开始,派进去的一百弩兵,正在对县令和孙校尉下手。
……
城墙上,一名士卒对着一位大都统禀报道:
“大都统,城内遭受袭击,县令和校尉他们宿醉在醉香楼一夜未归,现在正遭受袭击。”
“我是他们身边的护卫,我们根本抵挡不住敌人的猛烈进攻,特来求援。”
这名士卒气喘吁吁,右手臂处有一支箭矢贯穿手臂,显然伤得不轻。
“前去支援,你告诉我怎么去?”
“城外最起码安插着三千兵马,一整夜都对东城门虎视眈眈,我若是派兵协助县令、校尉他们,东城门谁来镇守?”
“不去救援县令、校尉,他们必死无疑!去救援他们,东城门沦陷,长兴县失守我们一样得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大都统咬咬牙,县令和校尉所行之事,本就是有违朝廷的意愿。
张子爵举兵来攻,他作为长兴县驻军的大都统,自然要听校尉的命令行事。
爵府以谋逆的罪名攻城,他作为城中守将,要是落入对方的手中,自然也要被冠以谋逆。
如今后方被抄,县令和校尉要是真的被杀,那么他究竟是抵抗还是不抵抗?
就在这时,城墙内一声高喊,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你们的县令、校尉都在这里,放下武器打开城门,降者不杀!”
邵斧手上拿着一把大刀,刀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他走在前方,脸色狰狞地大喊着。
把他背后,跟着完好无损的一百精兵,他们手上每个人都拿着弩。经过一场战斗,他们将上面的矢,重新填充完毕。
一百弩兵分成两队,一队站起身子做出攻击状,一队蹲下随时待命。
如果城墙上的驻军,对他们展开攻势,弩兵一队先进攻,等手上的箭矢射空之后,他们蹲下去填充箭矢。另外一队弩兵站起来进攻,如此交替,可以保证箭矢攻击不会停止。
一百弩兵的前方绑着两人,长兴县令、孙校尉,他们神色惊恐,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阵前挣钱。
“降者不杀,说得真好听。等我打开城门,你城外的大军进城,里应外合,我等岂不是死于非命?”
大都统一脸冷笑,他现在已是叛军,他要是轻易相信,到时候对方出尔反尔,他岂不是任人宰割。
现在他不降,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降,倒有一线生机,爵爷没有必杀你们的理由。如果不降,那就真的成了叛军,等到城破只有死路一条!”
邵斧看出这位大都统的心思,出声劝说,城外是什么情况,他心中无比清楚。
带领一百士卒潜入城中,他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如果长兴县驻军大都统暴起,他们这一百人绝对要交代在这里。
“想想你们家中的妻儿、老母,放下武器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你们的县令和校尉已经被绑,你们没必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邵斧高声呐喊,他这句话不但是说给大都统听,还是说给所有长兴县士卒听。
果然话音刚落,城墙上的不少士卒,纷纷放下武器。
他们所抵御的又不是外敌,根本没有必要做无谓的抵抗,既然两位主事者已经被擒,张子爵也没有必杀他们的理由。
归根结底,犯谋逆罪的是县令和校尉,又不是他们,他们只是拼命行事,没必要拼死抵抗。
“这……”
见到周围的士卒,已经丧失了战意,大都统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张子爵的府军,不是大漠王朝的敌人,既然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