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蒙太子一直守到了四更天,书房内只有一只蜡烛,微弱的烛光来回跳动着,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白日酒馆后门惨不忍睹的尸体。
那岂是常人的手段,更甚是和弓葵有关,他不相信。
逐渐天亮,一声钟声将他惊醒,他猛的清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坐了一夜,蜡烛已经燃尽。
“还没到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奔跑过来,“哐”的一声在书房门前跪下,“启禀太子殿下!晋州府二少爷来访!”
“不必通传,赶紧请他进来!”钰蒙太子焦急的站在书房门口,袖中的手指摩挲着。
不到一刻,终于得见了左丘澜的身影,表情严肃,步伐飞快,钰蒙太子顾不上礼节,直接道:
“二少爷请进!”
左丘澜进去,钰蒙太子特意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侍卫铁面硬声,“是!”
钰蒙太子尾随赶紧进来,左丘澜此时才是他解开谜团的钥匙,他话不多说,直接将仵作的验尸简书交给左丘澜,
“请二少爷先过目。”
左丘澜休息到钰蒙太子疲惫的面色,想必他一夜未睡,只是信中提到了弓葵行踪,他便寻个借口骗过左丘明,连夜赶来。
他打开简书,一目十行,他的眉头紧皱,他不可置信道,“这具尸体四肢的血肉呢?”
“虽然是猜测…但搜遍了附近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像人肉的东西,说出来二少爷可能不相信,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好几个仵作同时验尸,都发现了齿痕…”钰蒙太子脸色发白,
“四肢的血肉…可能被吃了!”
说着,左丘澜虽面色平静,但听到这句话浑身一个冷战,岂止是匪夷所思,简直是鬼魅传说,他合上简书,顿时觉得简书都带着一股凉气,
“钰蒙太子,你确定三个刀客看到的人,是弓葵吗?”
左丘澜心里纠结万分,弓葵有了行踪是好事,但是出现的时机不合时宜,钰蒙太子踟蹰,
“我和弓葵姑娘在青常府院见了一面,她离开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那三个刀客和店小二说的人,多半就是弓葵姑娘了…”
“不过!”钰蒙太子抬头,“他们说弓葵姑娘没有走进过后门,死者是跟着和弓葵姑娘同行的小公子去的。”
“小公子?”左丘澜困惑,有几分怀疑,“长什么模样?”
“少年模样,似乎一只眼睛有眼疾,带着眼罩,还有就是他背着箭,”钰蒙太子回想道,“二少爷对此人可有印象?”
“是桑喜…”左丘澜心里有了底,定然是桑喜了,他这几日繁忙,反而忘记了桑喜,肯定是什么时候跑了出去,至于怎么和弓葵在一起同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桑喜是唯一一个进入了后门的人!
可桑喜他是见过的,身手迟缓,力量不大,除了箭术之外,没有可以和刀客可以对抗的可能。
那么残忍的尸体,怎么都和桑喜联系不起来。
钰蒙太子打断他的思虑道,“二少爷,弓葵姑娘我是信得过的,只是那个少年,我觉得甚是可疑,倘若是个居心叵测的,在弓葵姑娘身边,必然危险万分。”
“容我调查一下,那个少年名为桑喜,是晋州城遇袭那晚幸存的人,既然是晋州城的人,我一查便知,”左丘澜拱手道,“恳请太子殿下暂时压住此事,此案扑朔迷离,我要追查一番再定夺。”
钰蒙太子点头,“好,劳烦二少爷了。”
“太子殿下客气了,可知弓葵他们向哪个方向去了?”
钰蒙太子说道:“弓葵姑娘于我打探了些事,应该是去残桃林了,二少爷要想追查,顺着正北的商道一直走就是了。”
“那就不叨扰殿下了,如有结果,我会派人告知的。”
左丘澜心里始终相信弓葵不会如此残忍的杀人,而桑喜的可能也不大,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