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她再次走进人烟凑集处,看到墙上的通缉令,她脸上微微愕然,眼中一道悲怆转身离去,重新穿上了黑色斗篷,遮了遮脸转身离开。
她至今才终于明白楚殊那句话的寒意,她的善良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她远远的看着北凫楼,不知此时的白黎是不是在生她的气,路过金壶楼时,她刻意绕开,现在她只会打破北凫的平静。
“小良哥,你等等我!”
一个小丫头追着小良子跑过来,小良子回头催促道,“快点,一会儿泥鳅都被人抓没了。”
小丫头手里提着竹篓,追着小良子,却一头撞上了一身黑斗篷的人,“啊…好痛!”
“你怎么样?”弓葵赶紧扶起她,在她额头上轻轻揉了揉,“还摔到哪里了?”
小丫头揉着眼睛抬起头来,定睛看着斗篷下她的模样,微微发愣,“你是…弓葵姑娘吗?”
弓葵迅速拉了拉斗篷,起身道:“不是。”
她快步逃离,原来北凫的人还是有很多认识她的人,她如今怕极了再看到他们。
她通过人群进入一个小巷子,她得以喘息透口气,几日以来,她都在外面游荡,她想看到环隍地脉此事的最终结果。
这个结果,明明是她意料之中,却还是有很大的失落感。
这时,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在巷口出现,弓葵警觉刚要逃离,被巷口的人叫住,
“弓葵!”
弓葵不敢面对白黎,每次都是白黎给她收尾,这次她不想了。
白黎步步靠近背对她的弓葵,“我到处在找你,你为什么不回来?”
她只道,“因为我在逃。”
她侧目看着无处不在的通缉令,她是一个在逃犯,北凫并不是她的庇护。
“只要你回来,我肯定会有办法帮你,天帝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只要他开口…”
“不必了,你觉得晋州府张贴我的通缉令,天帝不知道吗?”
白黎哑口无言,“也许天帝根本不知道始末。”
弓葵缓缓转过身,她在手中拿出了隐气珠,“这段时间多谢你相助,北凫不再适合我,隐气珠归还,以后再见,希望不是仇人吧。”
隐气珠浮上上空,落在白黎的手中,白黎诧异道:“没有隐气珠,你再遇到门徒的话…”
白黎话说一半,眼底愕然。
弓葵摘下了头上的斗篷,她淡然站立在阳光下,“斗篷以前是为了躲避阳光,现在是为了躲藏我自己,那束光从来都不属于我。”
白黎想不到是谁帮了她,现在她知道已经留不住弓葵了,弓葵离去的背影让她痛心,“那北凫怎么办?”
“北凫不需要主人,如果有,也不会是我。”弓葵重新把自己遮在斗篷下,她今日见到白黎也好,就当做是告别,北凫内只有白黎是值得她冒险回来的人,她逐渐走出巷口,语气凉薄道:
“突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为何我爹会选择归隐,而不入天界。”
世人兴许都以为天界就是法则,可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它维护的正是法则,而不是人。
白黎只握着弓葵归还的隐气珠,她一时却没有任何话语劝阻弓葵,放眼北凫,弓葵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同时也意味着,弓葵和天界,虽然在向着一条路走,却是背道而驰的开始。
弓葵走出北凫城门口,心里的落寞是无法言说的,她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
她刚出深山时,一无所有,现在依然如此。
她离北凫越来越远,这时一个身影一路追过来,弓葵警惕回头,就要出手,回过头一怔,
“桑喜?你怎么…在这里?”
桑喜一身破旧的衣衫,还是在环隍地脉回来的那身,他这几日消瘦了很多,气喘汗流的追上弓葵,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在北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