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关竺回来,就远远见到刑架上绑着一个女子,关竺仪表堂堂,文武双全,深得城主提拔,堪比人中龙凤。
“那人是什么回事?”关竺视线向刑架投过去。
一个下属上前,“回禀大人,抓到的一个疯女人,在狱中还杀了一个女囚,等您发落。”
“疯女人…她因何被抓?”
“此女子自称是少城主虞月,威胁巡逻兵。”
关竺眸色一变,定睛看着那个半面被头发遮挡的女子,缓缓向她走过去,下属提醒道,
“大人,您小心她…”
“无事,你退下吧。”他挥手,下属退去,他步步向她走去,不知为何,他明知虞月已经死去,但听到有人冒充她时,他却还抱着一丝妄想。
这两年,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虞月这个名字了。
那是他心头之爱,他们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婚了时,天不遂人愿,虞月尸骨无存。
刑架前映着他的影子,关竺缓口气,道:“故人已逝,何故冒充她,狱中杀人,罪加一等。”
她低声笑了几声,关竺不懂她为何要笑,“你笑什么?”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她缓缓抬起头,发丝掠动,容颜展露,“关大人也忘却吗?”
关竺霎时心弦绷紧,浑身僵住,恍如光下的浮影错觉,是虞月的声音,虞月的眼睛,虞月的模样,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虞月,竟然不是假的!
“你…”关竺错愕上前,颤抖的伸出双手触摸着她的脸,拨开她的发丝,“你真的是虞月,是你,你还活着…”
“我一直都活着,藏头露尾担惊受怕的活着,”她热泪盈眶,“我梦到过很多次,你亲自来接我回来,我想回来找你。”
“对不起,虞月…是我不好,我…让你受苦了,他们都说你…死了,”关竺迅速解下刑架,将她抱住,“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得知你死讯时,我快疯了。”
“汝沽城水深火热,我怎么敢回来找你,”虞月把所有的生机都押在了关竺身上,“我现在回来了。”
“在这不方便,你和我进来说。”关竺将她带去书房,用手帕给虞月擦擦脸上的污垢,边关心道,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你都发生了什么。”
虞月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坦白道,“我失去了记忆,两年一直在公子萤身边…做侍妾。”
关竺的手停滞了刹那,表情随之沉重,虞月抬眸注视着关竺细微的变化,“你…”
话未开口,关竺强扯出笑意,“听说公子萤前几日死了,你是趁此机会回来的吗?”
“关竺,你听我说,”虞月握住他的手,“我…”
关竺反之迅速抽走了手,难掩脸上的难堪之色,“虞月,你先安顿下,我让你给你送些衣物过来。”
他退后几步,虞月亲眼目睹关竺把手帕揉搓成一团,这一瞬间,她心如刀割。
“不用麻烦了。”她语气弱下几分,“有一个忙,请你帮我。”
“虞月,我肯定帮你,什么事?”关竺点头道。
虞月直言道,“我要进城殿。”
城殿是城主一家的居所,这个时候她进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关竺劝阻道,“虞月,想清楚,你这个时候回去,可能真的会被处死…”
“我不是去认罪的,”虞月缓缓起身,步步靠近关竺,咬紧牙关道,“我要复位!”
“复位?”关竺听着不可思议,“虞月,保命要紧,你知道的两年前那件事影响有多大,只要你愿意,我能照顾你一辈子,但你不要冒险。”
“照顾我一辈子…”她故意靠近关竺一步,关竺下意识的退后就让她知道了答案,“没必要了。”
她吞下泪水,她唯一的希望只有自己,“我要进城殿!我会让他们都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
“没机会了,虞月,”关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