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救我!义父…”
“住手!”一声呵止,陈老先生气喘吁吁的冲过来,赶紧将佟宝拉过来护在身下,扑通跪在地上,
“求公子念在这孩子年幼的份上放了他吧,要砍就砍了老夫的手,老夫替他代为承过。”
守卫一脚踢开了陈老先生,“哪来的老不死的,求情的话,那就一起砍!”
两旁的人都算准这爷俩肯定活不了了,在公子萤刀下,就没有活着的人,有的人惋惜的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守卫挥刀一瞬间,轿撵里的人开口了,“来人,砍下他的脚。”
守卫皆是一怔,不明何意,带头的守卫询问道:“公子,砍下…谁的脚?”
“刚才谁踢的他,就是谁。”
带头守卫回头看去,说的不就是踢了那老头子的守卫吗?
一听要剁自己脚,刚才趾高气昂的守卫连滚带爬的求饶,“公子,属下错了,求公子赎罪啊!公子!”
但公子萤的命令,从来不会说第二次,更不会给人求饶的机会,带头守卫二话不说,亲自动手,一双脚随着血肉四溅硬生生砍了下来。
人群惊恐万状,从来没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正常人吓的当场晕死过去。
陈老先生赶紧把佟宝紧紧搂在怀里,低声道:“闭上眼睛。”
“义父,我害怕…”佟宝泪流满面,他浑身颤抖着,他闭眼也晚了,他已经看到了。
轿撵帘账后的公子萤坐立不安,他的目光看向陈老先生,心头一阵酸楚,那是对过去压抑不住的感情,良久他视线看向在陈老先生怀里发抖的佟宝,他沉声道:
“那孩子…叫什么?”
陈老先生低头回道,“佟宝。”
闻言,空气凝固了许久,没人知道公子萤在想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冷道:“滚!”
“多谢公子。”陈老先生抱着佟宝快速逃离。
此举所有人瞠目结舌,公子萤竟然大发慈悲了…
轿撵继续前行,而他好似是背负重山,这仅此一面的相遇,让他千疮百孔的身躯又伤了一回。
他记得,他走的那日,也是他成为公子萤那天,跪在陈牧面前拜别,
“多谢先生栽培,从今以后,下次再见,就是路人。”
后来人们知道了,但凡和公子萤有点关系的人,都要被人唾骂,陈牧是个读书人,他不能背上这样的骂名。
陈牧当年典当了一支笔,给他一文钱,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祸不及恩人,给他们一个安生的地方。
“佟宝…”他不禁微微一笑,感慨道,“已经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