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定弓葵离开了南阁,元嘉才回来复命,“公子,弓葵离开了。”
楚殊不语,看着方才弓葵喝过的茶思绪万千,他不曾想过,他的第一个盟友会是弓葵。
元嘉跟随楚殊多年,他分不清楚殊是真的沉默还是犹豫,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口:“公子,事关重大,您真的相信她?”
“与其让她整日惦记着我的冥灯和神龛,倒不如给她点事做,对我也有利,”楚殊话虽如此,元嘉还是不放心,表情凝重的很,又不敢多劝,楚殊话锋一转,打消了元嘉的顾虑,
“若真到了危险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
人间偌大,天界驰骋,在天帝眼中,任何人都是沧海一粟,她弓葵又算的了什么,更掀不起风浪。
元嘉低头,“公子,要派人盯着她吗,北即国那边是我们刚得到的线索,其中很多事还未核实,蹊跷之处颇多,她冒然前去会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楚殊早已抱有同样的思量,“以不变应万变,看她的能耐。”
这次也是弓葵自己提出的,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同样也是试探她的好机会。
楚殊淡然道:“我自有安排。”
元嘉只好退身,“是。”
他继续悠然品茶,其实对弓葵在“北即国”的表现,他也充满好奇……
弓葵托人去北凫给白黎送了一封信过去,她信中未提北即国,起码让白黎知道她不是和上次一样冒失的去找高泉报仇。
她甚至都能想象的到白黎看到这封信时气愤又无奈表情,抱怨她又在自作主张行事。
不过她既然拿到了一个线索,就一定要寻找答案,她的心里,仇人不止有高泉,还有万怒候门徒!
她逐渐向北即国的方向而去,在天黑前最好能赶到北即国。
此时的北即国中,一座气势雄伟的楼宇内,酒香飘散,歌舞升平,里边传来阵阵笑声。
“公子乃是无双之人,岂是常人能比的!”
底下一群人附和,讨好着上座的一位不羁的公子,那人衣衫不整,袒露着上襟,侧卧金塌上,周围一群如花似玉,浓妆艳抹的女子侍奉,此人正是北即国富可敌国,也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公子萤!
他缓缓睁开眼睛,对底下一群人的话语视若无睹,目空一切的眼神瞥了一眼,“听说我的生意已经惊动了晋州府了?”
“公子放心!”一中年男子连忙在席上跳出去,跪在地上,“我已经打听过了,晋州府虽是威望素著,但管不着咱们北即国的事,就算晋州府的家主左丘明来了,也不敢在北即国的地盘上放肆!”
公子萤冷哼一声,“怎么,你们是觉得我这生意是什么不法勾当吗,一口一个管制?”
“不不不!”跪地的中年男子连连摇头,生怕说错一个字,“公子是铸金身成大善,别说北即国内,就算是出了北即国,也没人敢说您半个不字!”
公子萤轻笑不语,抬手指了指墙上的长剑,吩咐一个侍女:“拿过来。”
侍女在墙上取下长剑,双手递给公子萤,公子萤未动,却低声道:“你去替我杀了那个老匹夫。”
侍女浑身颤抖,惊恐万状,“公子…奴婢,奴婢…惶恐。”
公子萤向下的坐席扫了一眼,二十几人纷纷低下头去,“这老匹夫的话听着不悦,你们谁给我杀了他,你们下次的生意,本公子罩了!”
“公子饶命啊!求公子赎罪啊…”跪地的中年男子不知哪句话惹怒了公子萤,但此时在公子萤面前,他只得求饶,“我家中还有妻儿,求公子饶命啊…”
公子萤面无表情,对这种求饶的戏路已经见过太多了,底下的人更加紧张了,纷纷缩了缩头。
他们都知道公子萤为人残暴,肆虐横行,喜怒无常,正因富可敌国,与北即国皇室有莫大的利息往来,所以北即国的国主,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