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君在凉亭中步步走来,看到白黎说道,“方才忘记了一件事,关于铁匠铺有人纵火的事。”
白黎转过头,“查出来了?”
“没有,但我有些怀疑,”凤仙君淡然,仔细回想,“凤凉城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能在我眼下纵火,能瞒过我,可见纵火的人不是一般人。”
白黎问道:“难道纵火的人还刻意隐藏了自己?”
凤仙君点头,“不然,没有别的解释,纵火的人想瞒过我,但想瞒过我,这个人恐怕得有些门路。”
白黎沉思,抬头惊讶道:“难道…是天界的人?”
能躲过凤仙君的察觉,公然在凤凉城纵火后还能桃之夭夭,毫无踪迹的人,只可能是天界的人。
若是天界的人也参与其中,这件事就更麻烦了,远远比想象中还要深,白黎皱眉,“所以,你才没让晋州府查下去?”
“天界藏有污垢,晋州府碰不得,”凤仙君苦思冥想,“但…在铁匠铺纵火,欲意何为,单单是为了嫁祸于弓葵的话,也说不过去,弓葵和天界应该没有联系才对。”
白黎也难以理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事情渐渐的越来越复杂了,而且越挖越深,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迷雾重重,每个人都有一层看不透的屏障。
一日过去,夜幕而下,在黑暗之中的凤凉城无比寂静,但今夜的北凫却是喧闹鼎沸,血光之灾。
夜半三更,白黎推开弓葵的房门,焦急万分,“赶紧走!”
弓葵仓皇不定,看白黎焦灼的模样定是出了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黎来不及细细解释,只是得到了从北凫而来的消息,“北凫有内乱!”
一听内乱,弓葵最先就想到了鹰禾的余孽,肯定是趁她和白黎没在北凫就闹了起来,白黎和她连夜赶回了北凫。
北凫二十三城,还未到北凫,远远的就看到了火光,火红的大火映红了夜幕半边天,越靠近北凫,惨状就越多,房租烧毁大半,城民流离失所,光是逃命就已经乱成了一团。
“丧心病狂!”弓葵忍不住恨道,快马冲向北凫楼方向,一路上的守卫死的死,伤的伤,都在拼命抵御。
“让开!”白黎下马,冲北凫楼前聚集的守卫喊了一声,守卫们见到弓葵和白黎,顿时抖擞精神了许多。
“弓葵姑娘,白黎大人!”一个领头的守卫上前禀报道,“你们终于回来了。”
弓葵一路上看到的只有惨况,恐怕也只有北凫楼还是安然无恙的,守卫分散各处,“发生什么事了?”
领头守卫回道,“今夜有一个人带着一群鹰禾的余孽闯进北凫,二十三城都未能幸免,他们进城就开始放火,我们已经和他们交手数次,他们的仅剩的余孽现在被我们包围在北凫楼中。”
白黎问道,“他们还有多少人?”
“仅剩四人!”守卫回道,“他们带头的是一个年轻人,穿暗红色衣衫的,以前从未见过他。”
“没见过的鹰禾余孽…”白黎目色深沉,如果这些守卫没见过的,那肯定就是没在北凫露过面的,那是不是鹰禾的余孽,还说不准,“我看他们就是成心来挑事的!”
领头守卫询问道,“那…要不要冲进去抓捕?”
“别进去抓了,”弓葵一语惊人,“放火烧了北凫楼。”
白黎都一惊,没想到弓葵能这么绝然。
弓葵不在乎北凫楼能否存亡,外面已经被他们烧的惨不忍睹了,城民哀声一片,北凫毁成这样,空有一个北凫楼也无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尝尝被大火快烧伤的滋味。
白黎挥挥手,“照做吧,别让他们跑出去,放火!”
守卫们将北凫楼包围,堆起了火把,准备放火,白黎侧目道,“如果里边是无辜的人,你就和鹰禾别无二致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