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唇角一舒,“这就心疼上了?”
“心疼你不应该吗?你可是我刚走马上任的男朋友,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
于易铭眼底的笑意更深,杭欢真的是个很直爽的女孩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矫揉造作似乎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和她谈恋爱很舒服,不用受累不用去猜。
“既然知道我是你男朋友,那你说我该不该陪你一起去。”他指了指副驾,“快上车。”
“好叭。”
车后座上,也放着一束白菊。
于易铭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杭欢才发现他今天穿得有点正式。
上一次看他西装革履穿得这么正式,还是dk俱乐部的开业仪式。他坐进车里,两人肩并着肩,被他这光风霁月的一照衬,倒显得杭欢衬衫牛仔裤的样子太过随意了。
于易铭手搭在方向盘上,杭欢一眼被他西装上的袖扣吸引了目光。
她凑近仔细瞧了瞧,那小小的袖扣上有一个皇冠,皇冠下面是一双交握的手,仿佛两个绅士初见时的礼貌与拘谨,手的下面,还有两颗很别致的爱心,这个图案复古又能给人很多想象,明显是精挑细选过的。
“你今天穿成这样是不是太正式了?”
“第一次见家长,当然得正式些。”于易铭说。
杭欢见他一本正经的,眼眶微微红起一圈水雾,他竟然把这称之为“第一次见家长”,她心底情绪翻涌,最终都化为感动。
公墓在城郊。
今天是工作日,空阔的墓地,一个人都没有。杭欢和于易铭抱着白菊,起初是一前一后走着的,不知什么时候,于易铭超到她身侧,牵住了她的手。
杭欢的父母合葬在一起,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两人颜值都很高,杭欢更像她的父亲。
“是空难。”
杭欢很久没有对谁说起那段过往,再开口,竟有一些生涩。那时候她还很小,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她只记得,父母去世那几日,大街小巷的新闻都在说那场空难,客机在深山里坠落,机毁人亡,连残骸都烧得一干二净。她对父母最后的印象,是事故现场带回来的一抔黄土。
父母去世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杭欢都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厌恶,对自己的生命充满了厌弃……幸而,后来她遇到了滑板。
滑板之初,她只是追求那种腾空飞起的刺激感,摔了会让她觉得兴奋,因为她曾自暴自弃地想过,摔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可以去和父母团聚,但后来,渐渐的,她是真的爱上了那种摔不死,摔倒爬起后更牛b的感觉。
是滑板让她知道,生命并没有那么脆弱无望,人的意志,坚不可摧。
滑板为她荒芜的人生,支起了另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