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云是跟着惠嫔娘娘从谢府出来的,父母兄弟皆是谢家仆人。
当初惠嫔娘娘是看中了自己的忠厚老实,才选进宫的。她从小便干着粗活,并非是惠嫔娘娘闺阁里的贴身侍女。
谢颜玉是谢家的嫡亲小姐,哪怕是在宫里,冬云也不敢顶撞。
冬云任由谢颜玉辱骂着,既然她按照惠嫔娘娘的吩咐办事,那就该料想到后果。
只求颜玉小姐把气好好地撒出来,就不会祸及她的家人了。
谢颜玉骂了半天,见冬云站在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也没了兴致。只是一个奴婢,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谢颜玉愤愤地问道,“姑姑呢?”
冬云连忙应道,“娘娘在寝殿等着小姐呢!”
谢颜玉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那还不快带我进去!”
她将手伸过去,冬云立马卑躬屈膝地走过去,搀扶着她。
谢颜玉还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笨死了,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谢颜玉一进寝殿,就转换了脸色。她扑到惠嫔身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惠嫔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哎呦,可怜了本宫的小颜玉……”
谢颜玉抽抽搭搭地哭诉着,“姑姑,颜玉哪里做错了,您只管跟祖父好好地说,让祖父好生地教导我就是。”
惠嫔使了一个眼色,让冬云扶起谢颜玉。她无辜地说道,“颜玉,何出此言?你这般乖巧懂事,哪里做错了什么事?”
谢颜玉推了一把冬云,不肯起来。她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嘟着小嘴,委屈地说道。
“若不是颜玉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了姑姑?那您怎么让宫人将颜玉带到那般偏僻的地方?”
谢颜玉观察着惠嫔的神情,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实则故意地炫耀道,“太子殿下还说,那里豢养着野兽呢!您这不是,要害死颜玉吗?”
惠嫔赶忙弯下身子,亲自扶起谢颜玉,她嗔怒着,“傻颜玉,姑姑怎么会害你呢?你怎么能如此想姑姑呢?”
她拉着谢颜玉的手,叹了一口气,她解释道,“哎,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本宫!”
这时,冬云赶忙站出来,跪在地上,“颜玉小姐,这件事情怨不得娘娘。
“今晚将小姐诱骗走的宫人,前些日子不小心将水撒到娘娘珍藏的金刚经上面了。”
“她做错了事,娘娘不过就是小小的惩戒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心生怨怼。”
谢颜玉瞥了一眼桌上的金刚经,恰巧看到那一页皱巴巴的。
她捏着手帕,冷冷地瞪了冬云一眼,“那与我又有何干?”
冬云正想继续解释下去,惠嫔轻轻地拉起谢颜玉的手,亲切地拍了拍。
“哎,这说到底都是姑姑不好!那小丫头瞧着对本宫下手无望,今晚便在你那儿钻了个空子,害得小颜玉受委屈了……”
惠嫔又将桌子的一杯茶水递给谢颜玉,“这茶,可是王上前几天刚赏下来的。本宫还没来得及品尝呢,你先喝着,压压惊!”
谢颜玉瞥了一眼,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一杯茶水,也当个宝贝,也敢在自己的面前炫耀。
她心中鄙夷,始终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既是王上赏给姑姑的茶,颜玉怎么敢喝?”
谢颜玉话锋一转,“那个害我的贱蹄子呢?”
惠嫔见她不领情,也不恼怒。她伸出手,端起那杯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颜玉啊,本宫怎么还会将那种人留在延禧宫?自然是要替你主持公道。本宫已经将人送到慎刑司了。”
“什么?”谢颜玉气恼,自己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人就送走了。
惠嫔轻轻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