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全很有眼色地走向太子殿下,从他手上接过了账簿,并将其呈递给姜王。
姜王看着李忠全手上的账簿,犹豫了一下,才拿起来。
他随意地翻了翻,将纸一巴掌地拍在桌子上,“方来福,这是怎么回事?”
方来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王上,奴才冤枉啊,就算借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这么做啊!”
姜王将桌上的纸一把甩到地上,“你自己看看……”
姜王不由得皱起眉头,自己身边怎么会留这么愚蠢的人?
方来福爬着捡起地上的纸,他只看了一眼,就为自己申辩起来。
“王上,奴才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但是上面记录的根本就不属实。”
姜渊一听,顿时来气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
姜王适时地开口了,给方来福一个机会,“那你说说看,什么是属实?”
姜渊不好再发作,他不屑地瞪了方来福一眼,看看这个老太监是究竟有多厚颜无耻?
在求王上做主之前,方来福就准备好了一切。他解释道,“历年来,这少府各项进出也都是记录在册的。为了防止出现欺上瞒下的情况,这账簿都是需要好几个人复核的。也就是说,不是奴才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的意思就是,本宫平白无故地拿几张纸来诬陷你了?”姜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方来福。
“太子殿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方来福摇着头,他当然不敢直接跟太子殿下杠上。
“奴才想,会不会是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这些东西蒙蔽了太子殿下?”
他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头,请求着王上,“王上,奴才空口无凭。还请王上派人前往少府,去取账簿,并把少府其他主事的太监一起叫过来,便能知晓奴才到底有没有撒谎。”
姜渊甩着衣袖,冷冷地说了一句,“蛇鼠一窝……”
而姜王明显不想再折腾了,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快速地结束这场风波。
这时,方来福倒是愈来劲了,他哭诉着,“奴才这些年,虽然没有为王上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是一直都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奴才真的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在背后对王上,对各位主子有任何不敬……”
方来福抹着眼泪,“若主子只是想要奴才去死,那就是主子一句话的事。但是奴才要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不然怎么有脸面去底下见太后娘娘……”
方来福得多提提太后娘娘,因为他清楚太后娘娘就算死了,那也是自己这一辈子的靠山。
魏月清看了一眼方来福卖惨的样子,决定替他说句话。毕竟平日里,他也拿了不少新奇的东西逗自己开心。
更何况,他可曾经有恩于太后娘娘,那就是有恩于王上。
魏月清轻启朱唇,“王上,既然这方总管又有人证,又有物证。为了公平起见,不妨让太子殿下也把写这账簿的人一同叫过来。大家当面对质,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方来福又附和着,“王上,若太子殿下怀疑少府的人沆瀣一气,大可把奴才们都扔到慎刑司里头去。”
谁知道少府那些人与方来福有没有勾结在一起?姜渊看方来福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便知道他动了手脚。
若自己说出账簿是晴儿写的,只怕把她也牵扯进来了。
依着姜王的性子,最后很有可能把人全都送进慎刑司。
晴儿已经身受重伤了,怎么还能受得住严刑拷打?别说查清事情的真相,恐怕到时连晴儿的命都保不住了。
姜渊思虑再三,这个法子行不通。他不悦地说道,“众口铄金,到时黑也变成了白,白反倒成了黑。”
魏月清也没有恼怒,她只是低着身子,又询问了一遍王上,“王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