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县令长的肥胖无比,脸上的肉也都是挤在一起的模样。
伴随着他生气时所露出的表情,那张脸就更加显得紧皱,扭曲了。
他现在就好像民间绘画里那些青面獠牙的鬼似的,整张脸十分的吓人。
唐重还没说话,一旁领着他过来的吴冬生赶紧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息怒!”
吴冬生一说话,这郭县令就是眉头一皱,看了眼吴冬生,没好气的道:“怎么着吴捕头,这人是你带来的?”
吴冬生心说你这王八蛋是健忘怎么的,明明方才是你叫我去请的人,这下怎么搞的像是我自己要把人带来的一样。
想到这吴冬生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压着火说道:“大人,难道不是您方才叫我去请县里新来的主簿大人吗?
这位就是。”
说着指了指唐重。
郭县令闻言再度把目光转到了唐重的身上,一脸惊讶的道:“什么?你就是新来的主簿?你可真够年轻的,你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
唐重闷声道:“今年十六,姓唐,单名一个重,重量的重。”
郭县令哎呀一声道:“才十六岁你就做主簿了?可曾考取过功名?”
“不曾。”
“那就是买的官了。”
“……”
唐重没吭声,郭县令脸上此时也没有刚刚那恼火的样子,而是笑呵呵的,一脸的和善。
唐重实在是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想的什么,这时就听郭县令开口道:“唐主簿,本官看你貌似是有些拘谨,很放不开,你不用这么紧张,难道本官会吃人吗?”
唐重心说你何止会吃人啊,你这狗日的吃人连骨头都不吐啊。
昌平县的老百姓就因为你,吃了多少的苦,被你榨尽了手里最后一文钱,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老百姓,难道还少了么?
心里头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说。
唐重现在的力量太过弱小,还不足以与郭县令这样阶级的人对抗。此时此刻,唐重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笑脸相迎。
“呵呵,郭县令说的是,卑职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县令大人您,所以心中有些紧张,您看卑职的手,这还发着抖呢。”
“哎,这就对了嘛!”郭县令哈哈一笑:“放开点,有什么说什么,咱们是同事,将来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要是你像刚才那样,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咱们俩哪里能有话聊呢?你说对不对?
更何况你是主簿,本官是县令,你可是本官的左膀右臂,是本官的得力助手哇,咱们俩应该是穿一条裤子的那么好才对!”
这郭县令到底是个老官油子了,说的这些话,要不是唐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以为他跟自己掏心窝子,说不定就要感动的无可无不可了。
“呵呵,郭县令说的是,卑职非常的认同。”
不过心里清楚,仍然是嘴上捡好听的说。
唐重笑呵呵的说完,郭县令就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唐主簿,这是你第一次到本官家做客。咱们也别站着说话,呐,那边的亭子,本官早就让人温好了酒,就等着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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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起喝了。
来,咱们上亭子那边去,边喝边聊。”
说着郭县令抬腿就往亭子那边走,边走还边说:“唐主簿啊,你是不知道啊。
在本官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听说了昌平县新来了一个主簿之后,本官是既欣喜,又担忧啊。”
说话间,郭县令已经领着唐重来到了亭子中央。
一边说,郭县令一边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
凳上早就摆好了厚厚的垫子,一屁股坐上去也不觉得凉。
唐重跟着坐下之后,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青衣的小丫鬟。
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是一壶温酒,和两个鹅卵石大小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