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汪氏神色稍缓,秋月又道:“再说,皇上对主子恩宠有加,主子刚一怀孕,便晋您为嫔,待您诞下小阿哥,这封妃,还不是早晚的事儿,说不定皇上一高兴,直接封您一个贵妃呢。”
“你这丫头,越说越没谱了,贵妃之位哪是这么好封的。”话虽如此,汪氏之前紧皱的双眉却是舒展了开来。秋月所言,虽有讨好之意,却是实话,忻嫔虽然眼下风光,却是到头了;但她不同,再有两个余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这个孩子,将会给她带来无尽荣耀!
想到此处,汪氏心中阴霾尽去,朝秋月伸一伸手,“拿来吧。”
后者会意地从小宫女手中取过安胎药,恭敬地递到汪氏手中,待得后者喝过后,秋月从一旁的小碟子里取了一颗腌渍过的梅子给汪氏含着,用以去除嘴里的药味。
汪氏在吐出小小的梅核时,周明华也正好到了,他是来替汪氏请脉的,自从汪氏怀孕后,就一直是他在负责照料。
待得依例把过脉后,汪氏询问道:“周院正,本宫的龙胎可还安稳,最近本宫觉得脚肿了许多,以前的鞋子都穿不进,且半夜时分经常会抽筋,有没有事?”
周
明华拱手道:“娘娘放心,龙胎很是安稳,至于双脚水肿、抽筋是因为龙胎月份渐大,加重娘娘身子负担之故,不必太过担心。”
“那就好。”这般说着,汪氏笑言道:“这几个月每日都要劳烦周院正来重华宫为本宫请脉,本宫实在过意不去。”
“娘娘言重了,此乃臣份内之事,若是娘娘没别的吩咐,臣先行告退了。”面对周明华的言语,汪氏笑一笑道:“不急,喝盏茶暖暖身子再走得好。”在命宫人下去沏茶后,她又道:宫中虽有许多太医,但不论医术还是医德,周院正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周明华躬身道:“娘娘过誉了,臣受之不起。”
汪氏抚着隆起的腹部,道:“这几日本宫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想请周院正替本宫解答。”
周明华低头道:“娘娘请说,只要是臣知晓的,一定为娘娘解答。”
汪氏盯着他道:“本宫听说,早在胎儿六七个月的时候,就可以通过脉像辩别出是胎儿是男是女,周院正医术高超,又日日为本宫把脉,想必已是心中有数。不知……本宫所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声音微微
发抖。
周明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回娘娘的话,确有这么一说,不过这个办法并不准,许多时候,诊出来是男孩,所生的却是女孩,又或者相反,就算是臣也没有把怀,唯一确知男女的法子,就是等到十月临盆之时。”
他的话令汪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甘心地道:“当真诊不出来吗?”
“请娘娘恕罪。”说话间,宫人端了茶上来,周明华接过抿了一口,道:“多谢娘娘赐茶,臣还要回太医院处理一些事情,明日再来给娘娘请脉。”
汪氏勉强笑一笑道:“那好吧,本宫也不多留了,秋月,送周太医出去。”
“臣告退。”周明华再次拱一拱手,随秋月退了出去,在踏出重华宫大门后,周明华长出了一口气,胎脉这种事情,虽说不一定准,但以他的医术,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早在汪氏满七个月的时候,他就诊出汪氏所怀的是个女孩。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宫中嫔妃怀孕,哪一个不盼着自己所怀的是位小阿哥,虽说阿哥与公主都是皇嗣,但阿哥背后的意义,是公主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他与汪氏虽然接触不多,多少也能看得
出,她并不是一个无所求之人,一旦知道自己所怀的是位公主,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大雪延绵,直至二十五日之时,仍然在下,将整个紫禁城都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这几日,内务府的人是最忙的,里里外外准备着二十六日的册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