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知道,瑕月不会救自己,弘历是她唯一的希望,当即连滚带爬地来到弘历脚前,泣声道:“皇上,奴婢知错,奴婢愿意一辈子在佛前赎罪,求皇上饶奴婢最后一次。”
弘历默默看着她,就在苏氏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冷如冰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抽走她最后一丝温度与希望,“你……永远不会有最后一次!”苏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行不一,已是令弘历对她彻底失望。
苏氏愣愣的跪在那里,直至侍卫左右挟了方才回过神来,极力挣扎哀求,可惜,弘历心意已决,不是她几声哭诉哀求便可以改变的,孔武有力的侍卫也不是她能挣开的。
“皇上,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情份,你当真一点都不念吗?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狠心绝情?!”苏氏尖厉凄绝似裂锦的声音在殿内不断响起,双脚使劲勾着地,想要避免被拉出去杖毙的结局,可惜,这一次没人救得了她,也没人会救她。
当年,苏氏费尽心机串通庄正,让弘历以为永珹出生之日,正是凌若脱困之日,得以保住性命;十余年后,她同样费尽心机,想要离开辛者库
,复纯嫔之位,结果却将自己送进了鬼门关。
想来……她心里是后悔的,但已经来不及,再多的心机与手段,也难以改变这个必死之局。
在被强拽着经过瑕月身侧时,苏氏所有的绝望皆化做无尽的怨恨与愤怒,暴发出凄厉如夜枭的声音,“那拉瑕月,你这样害我,苍天有眼,一定会有报应,不止你,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也会有报应!”
见她如此恶毒,齐宽上前一掌掴在她脸上,恨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齐宽力道甚大,苏氏被打出了血,但她恍如未觉,死死盯着瑕月,张牙舞爪地厉声道:“那拉瑕月,我不会放过你的,必会化为厉鬼,日夜纠缠,索你们性命!”
对于她的诅咒谩骂,瑕月只是神色淡然地道:“连自己亲生儿子也算计加害之人,上天怎会听她之言。至于化为厉鬼……”瑕月上前一步,冷笑道:“你尽管来寻本宫,看到时候,究竟是本宫惧你,还是你惧本宫!苏映雪,今日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不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所迫,若不是你,我今日早已贵为皇
妃,又何需算计自己的儿子!我落得今日的下场,也是被你所害,除非我魂飞魄散,否则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你!”如此谩骂着,苏氏又桀桀笑了起来,“那拉瑕月,你不必得意,弘历今日能杀我,来日就能杀你,杀你的儿子!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母子,等你们死在他的手里,哈哈哈!”
在疯癫若狂的笑声中,苏氏被拉了下去,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有侍卫来禀,苏氏已被杖杀,弘历对此,只说了淡淡的三个字,“知道了。”
苏氏,雍正年间入潜邸经侍候,因出身商贾之家,出身低微,故只为格格,于雍正十三年诞下弘历第三子,乾隆元年,弘历登基,念其诞下皇嗣,故封其为纯嫔;然苏氏不满自己只屈居嫔位,一意欲得到更多的尊荣,几次针对瑕月,甚至不惜谋害皇后,以嫁祸瑕月,阴谋被揭穿之后,因其腹怀龙子,得以保住性命,临盆之后,罚入辛者库为婢;苏氏不堪如此终老,一心想复嫔位,算计加害多人,终在乾隆十五年,被弘历杖毙至死!
苏氏杖毙,江丰随后亦被弘历处死,只剩下一个乔雁儿尚且处
置,瑕月屈一屈膝道:“皇上,乔雁儿在皇上面前做假证,已是犯了欺君之罪,且此女自入宫以来,便行事诡异,足见其心不善,臣妾以为,此人不可姑息,还请皇上明断!”
乔雁儿闻言当即跪下道:“回皇上的话,奴婢确是亲眼看到郑九喂鸦,不曾欺君,至于皇后娘娘说奴婢行事诡异,心存不善,更是冤枉,皇上与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报恩尚来不及,又怎会有不善之念,只怕是娘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