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颖贵妃去东暖阁的时候,就会扑个空。”这般说着,小元子低低一笑道:“这几年来,惠妃每每见了主子总要冷嘲热讽,句句带刺,得意得紧,待得过了明日,这一切可就都结束了,就算是皇贵妃也救不了她。”
魏静萱面有得色地道:“拖了那么多年,该是时候结束了,不是吗?”待得经过的宫人行礼远去后,她又道:“都准备妥当了吗?”
“主子放心,一切尽在咱们掌握之中,舒妃娘娘那边也来了信,说一切依计行事。”小元子的话令魏静萱满意地点点头,与黄氏相比,她无疑更相信叶赫那拉氏一些,虽然后者也存着别样的心思,但至少不必提防她与那拉瑕月的关系。
十二月十九,一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日子,这一日,弘历将册封他一生当中第二位皇后,也是最后一位,终弘历一生,终他六十年的皇帝生涯,不论妃子多么受宠,都不曾再立后,再行册封大典!
这日天未亮,知春便侍候了瑕月起身,坐在水银镜前由专门的嬷嬷一边梳发一边说着吉祥话,随后戴上上缀朱纬,饶有珍珠、金凤、宝石、珊瑚等饰
物的朝冠,冠后有护领,垂明黄带。
待得嬷嬷退到一边后,知春与齐宽一起仔细地为瑕月穿戴朝服,石青色的朝服下有片金缘,上绣立龙、正龙、万福万寿,领后垂明黄绦,饰以珠宝;朝裙则以片金加海龙缘,红织金寿字缎和石青行龙庄缎,另有以镂金铸成为领约,加珍珠、绿松石、珊瑚为饰。
这一套朝服,是宫廷裁作所有人日夜,耗费多日所赶制所出的心血,其绣工极其繁复精巧。
在朝服穿戴整齐,并佩戴了三对金龙衔一等珠耳饰后,郑九等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三个鎏金托盘上来,每个托盘上面都摆放着以一百零八颗珍珠、珊瑚等物串成的朝珠,当中以三颗大珠间隔,每个部分二十七颗。
在仔细为瑕月戴上三盘朝珠后,知春却是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瑕月抚过她的脸颊,笑意柔婉地道:“怎么这个样子,不高兴吗?”
知春连连摇头,哽咽地道:“奴婢是太高兴了,主子您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日了,从今往后,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这般说着,她跪下,激动地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说册后旨意早就下了,但瑕月为免他人说闲话,一直不许他们改口换一声皇后,今日终于是名正言顺了。在她之后,齐宽等人也均伏身下拜,参见这位即将成为坤宁宫之主的女子。
“都平身吧。”在瑕月的示意下,众人起身,此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内銮仪卫已抬了仪驾过来,正等候瑕月上仪驾。
“开宫门!”随着齐宽这句话一声接着一声传下去,自内殿往外,宫门一道道开启,软绵密实的红毯自内殿门口一直蔓延到候在延禧宫外,红毯尽头便是内銮仪卫所抬来的仪驾。
身着皇后朝服朝冠的瑕月扶着知春与齐宽的手踏上柔软的红毯,一步步走向仪驾,走向她的尊荣无限的皇后之路……
红毯尽头,是结束,更是开始。
瑕月上了仪驾后,由引礼女官导引迎于宫门内道右,前往太和殿,余下宫人皆随行在后,此时有丹陛乐队奏乐。
内监早已将节陈放于太和殿中案、册文和宝文陈放于东案,弘历端坐大殿正中,看到一身皇后的瑕月进来,嘴角有着难掩的笑意。
引礼女官引瑕月
在拜位北面立,侍仪女官四人立于拜位左右,宣读女官二人立于东案之南。
“跪!”随着引礼女官的话,瑕月跪于案前,宣读女官焚香净水,随后自案上接过册文宣读。
“朕惟乾始必赖乎坤成健顺之功以备。外治恒资于内职。家邦之化斯隆。惟中阃之久虚。宜鸿仪之肇举。爰稽茂典用协彝章咨尔摄六宫事皇贵妃那拉氏。秀毓名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