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小声道:“主子,您莫听舒妃之言,她一向存心不善,故意……”话说到一半,他看到胡氏盯着自己,那双眸中的冷意令他不敢再言语,低头退到一边。
胡氏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有宫人在外叩门,轻声道:“主子,惠妃娘娘求见。”
李四眼皮一跳,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会儿让她们两人见面,非得出大事不可;想到这里,他赶紧对胡氏道:“奴才这就去打发惠妃娘娘离去。”
胡氏望了一眼门外隐隐绰绰的身影,凉声道:“不必了,让她进来。”
她的言语令李四愕然,却不敢多问,依言请了夏晴进来,后者行过礼后,仔细看了胡氏一眼,关切地道:“娘娘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又饿着不吃东西?”
自从永玤死后,胡氏痛不欲生,经常一整日都不吃东西,夏晴每次过来,都想方设法哄着她吃上一些。
“李四,让小厨房炖一盏燕窝,浇上紫云英蜜,娘娘最是喜欢那蜜的清甜,还有……”
胡氏打断道:“不用了,本宫没胃口。”
夏晴靠近她,柔声劝道:“娘娘,您总是这样不吃东西,
身子如何受得了,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顾着八阿哥,刚才臣妾去看他,他一直拉着臣妾问九阿哥何时能够醒来,说很想和九阿哥一起玩,还问臣妾为什么最近娘娘总是在哭,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臣妾看得出他很害怕,娘娘……”她欲去握胡氏的手,却被后者避开,望着自己落空的手,她疑惑地道:“娘娘,您……”
“本宫没事。”胡氏暗自吸了一口气,道:“待得永玤移棺之后,本宫就去看永璇,惠妃不必担心。如今……他是本宫唯一的孩子,本宫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那就好。”夏晴答应之余,眉眼间颇有疑色,胡氏刚才之举,分明是不想与她有所碰触,但她与胡氏向来交好,不该如此,难不成……
不等夏晴想明白,胡氏已是道:“永玤就快要走了,本宫想再多看看他,惠妃陪本宫过去可好?”
夏晴点头,“好,臣妾也想去给九阿哥上一柱香。”在陪着胡氏去到摆放着棺椁的侧殿后,夏晴取过宫人递来的香插在香炉之中。
胡氏望着躺在棺椁中的永玤,喃喃道:“瞧瞧,他看起来就像平常熟睡的模
样,仿佛……只要本宫唤一声他的名字,他就会醒来,然后唤本宫一声额娘。”
夏晴叹了口气,虽然胡氏口中说没事,但终归还是放不下永玤的死,也是,莫说是胡氏,就连她也难过得紧,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可能间接害死永玤后,越发堵得难受,夜里也睡不安寝。
不等夏晴出言安慰,胡氏忽地抬起头道:“惠妃有话要与本宫说吗?”
夏晴一怔,眼底掠过一丝内疚,轻声道:“臣妾想劝娘娘,逝者已矣,生者继续,您要好好保重身子,这样九阿哥在九泉之下方能瞑目。”
夏晴不知是否自己看错了,在她说完那些话时,胡氏似有些许失望,但细看之下又没有。
“瞑目?”胡氏眸光一厉,冷道:“不杀了那些害他的人,永玤怎能瞑目。”
“臣妾明白,虽然魏氏被降为答应,囚禁永寿宫,但臣妾觉得舒妃在这件事上难逃关系,或许她才是真正的凶手,您放心,臣妾一定会帮您替九阿哥讨回公道。”顿一顿,她轻声道:“至于皇后娘娘,她身为中宫,所以在处事上免不了会有身不由已的时候,但她心里明白得很,是
万万不会忘记九阿哥的仇;还请娘娘莫要再怪皇后娘娘了。”
胡氏沉默片刻,道:“本宫明白,那日本宫心伤永玤之死,又不见皇上处死魏静萱与叶赫那拉氏,一时激动,所以才说那些话,待得冷静下来后,本宫心中也很后悔,待得此间事了后,本宫就会去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赔罪。”
听得她这么说,夏晴顿时松了口气,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