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冷笑道:“你倒是会顺着舒妃的话往上爬,要是舒妃说你昨日不在内务府中,你是不是也顺势认了?”
刘奇不敢争辩,只是不停地磕头说自己无辜,叶赫那拉氏一脸委屈地道:“臣妾不敢骗皇后娘娘,小元子昨夜确实去过臣妾那里,若是娘娘不信,可以传臣妾身边的宫人询问。”
瑕月瞥了她一眼,对弘历道:“皇上,臣妾始终认为刘奇有可疑,万不可就此放过。”
弘历扫了诸人一眼,最后落在四喜身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四喜不敢怠慢,赶紧与宫人一道拖了不住磕头哀求的刘奇离去,叶赫那拉氏低垂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恼恨与忌惮,身为四妃之一的她都出来做证了,弘历竟然还不由分说将刘奇带去慎刑司;瑕月……真是不可小觑了。
待得敛了脸上不应的神色后,叶赫那拉氏轻声道:“皇上,您一直在提及小元子,难道您怀疑仪贵妃的薨逝与令嫔有关?”待得弘历默认后,她连连摇头,断然道:“不可能,令嫔为人一向谦逊,从不与人结怨,怎可能会做那样的事,定是他人胡言,万望皇上明查。
”
弘历神色复杂地道:“是与不是,不久之后便可见分晓。”
叶赫那拉氏唇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什么,垂目站在一旁,在四喜回来覆命后不久,小五疾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四旬的精瘦男子。
小五打了个千儿,喘息着道:“启禀皇上,仵作带到。”在他之后,那个精瘦男子也跪下行礼,头一次步入紫禁城见到大清至高掌权者的他极是惶恐。
弘历微一点头,道:“立刻带他去内殿,仔细检查仪贵妃遗体,看仪贵妃究竟是自缢还是被人所害。”
“嗻!”小五应了一声,带着仵作去到内殿,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时辰,在此期间无人发出声音,令暖阁中的气氛凝重异常。
半个多时辰后,小五带着仵作重新出现在暖阁,与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胡氏等人,她们一个个皆是心思灵巧之辈,看到仵作检验黄氏尸身,均猜到事情出了变化,很可能弘历怀疑黄氏并非自缢,否则又哪里会专门传仵作进来。
胡氏最先问道:“皇上,仪贵妃并非自缢是不是?”
“听他怎么说。”说着,弘历目光落在仵作
身上,冷声道:“检查清楚了吗?”
仵作惶恐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检查清楚了,贵妃娘娘脖子上确有绞缢的痕迹,但除了与她自尽所用的白绫符合的那一道之外,还有另外一道淤痕,因为被刻意掩藏,所以很难发现,奴才也险些忽略,看淤痕的情况,应该是生前造成的。”
弘历面色阴寒地道:“也就是说,仪贵妃并非自缢,而是被人害死的?”
仵作肯定地道:“是,另外,奴才在仪贵妃双手手腕处,发现几道极浅的勒痕。”
“不可能!”叶赫那拉氏摇头道:“本宫之前去握过仪贵妃的手,也曾见过她的手腕,并没有你说的痕迹。”
仵作低声道:“娘娘去握贵妃手之时,至少是在半个时辰之前,待得叶赫那拉氏点头后,他续道:“当时勒痕尚未出现,娘娘自然发现不了,就是现在,也只是极淡的痕迹,至少要等一日之后,才会彻底显化;这是因为勒痕是在贵妃娘娘临终之前造成的,显化需要一段时间。”
在弘历难看的脸色中,他续道:“另外奴才在贵妃娘娘口齿上发现几丝血迹,这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贵妃娘娘牙龈有过细微的出血,另一个就是娘娘生前曾咬过什么人,所以留了血迹在牙上,从其血迹散布的情况看,奴才认为后一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查!”弘历面目阴沉地道:“立刻将重华宫所有宫人全部传到庭院中,一个个仔细检查,慎刑司那两个也不要放过了,另外将倚梅轩的宫人也唤来,尤其是那个小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