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瑕月的话令阿罗一怔,旋即不解地道:“为什么?明明您心里还是很在意皇上的。”她犹豫了一下,道:“奴婢不止一次听到您在睡梦中唤皇上的名字。”
瑕月嗤笑道:“是,本宫是很在意皇上,但皇上呢,他将本宫的心意踩在地上随意践踏,不论本宫做多少事,在他心中都及不上富察明玉,甚至极不上愉妃、夏晴之流;阿罗,你跟着本宫最久了,本宫问你,自从本宫陪在皇上身边那一刻开始,他对本宫的怀疑少过吗?”
阿罗心疼地道:“奴婢知道主子心里委屈,但继续僵持下去,对您没有好处的;还有愉妃,她一直虎视眈眈,觊觎皇贵妃之位,难道您想拱手送给她吗?到时候,大阿哥怎么办?以愉妃的性子还有野心,是不会放过大阿哥的。”
瑕月抚着额头,痛苦地道:“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现在好累,累到什么都不愿想。阿罗,你让本宫静一静好不好?”
阿罗叹了口气,道:“那奴婢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就唤奴婢,还有,这盅冰糖银耳炖雪梨,您多少喝一些,不管事情怎么样,您都要保重身子。
”
瑕月没有说话,在阿罗离去后,她盯着幽幽散发着光亮的灯烛缓缓落下泪来……
与此同时,弘历亦是在养心殿中望着灯烛出神,明日,愉妃将陪他去体元殿,但他最想见的那个人,始终是瑕月。
无论怎样生气与争执,那个身影,始终无法从脑海中彻底抹去,将近二十年的相伴,已经令他习惯了身边有这个女人……
翌日,弘历登基后的第三次大选在体元殿举行,盛妆打扮的愉妃扶着冬梅的手,踌躇志满地出现在体元殿,然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看到了黄氏。
“她怎么也来了?”冬梅在愉妃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这个时候,黄氏走到愉妃面前,轻笑道:“妹妹来得好早。”
愉妃回以一抹无瑕的微笑,道:“姐姐不也很早吗?只是不知姐姐这会儿来体元殿做什么?”
黄氏挑眉道:“妹妹这话问的好奇怪,你来做什么,本宫自然就是来做什么,难道还能有别的事吗?”
听得这话,愉妃脸色终于变了,“你来此陪皇上遴选?”
“自然。”如此说着,黄氏笑道:“妹妹该不会以为,皇上只传了你一人来此遴选
秀女吧?”
愉妃脸色连番变化,最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自然不是,既是来了,咱们姐妹一道进去吧。”
“好。”随着这个字,黄氏紧紧抓住了愉妃的手,在其耳边道:“不要以为皇贵妃与皇上争执几句,你就可以取代她的位置,珂里叶特若莹,你这一辈子都没资格与皇贵妃相提并论!”
黄氏抓得很紧,令愉妃感觉到一阵痛楚,暗自挣扎了几次都未能挣开,当着那么多秀女与宫人的面又不便做的太过明显,只得忍了痛咬牙道:“本宫不配,难道你配吗?”
黄氏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别拿本宫与你相提并论,明明已经成了半个废人,还不肯安份,非要搅风搅雨,小心有朝一日,自己一头栽下去,到时候可没人救你!”
愉妃初时还不明白“半个废人”的意思,待得想明白之后,一张脸顿时忽白忽青;她此生最大的恨最大的怨就是多年来独守空闺,无法侍寝,所以冬梅他们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只字片语,没想到黄氏竟然当着她的面讽刺,若非她城府极深,几乎就要忍不住了。
愉妃强压了怒气,寒声道:“皇
贵妃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像条疯狗一样,替她四处咬人,小心咬得自己一身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黄氏皮笑肉不笑地道:“放心,若本宫要死,一定拉着愉妃你一起死,如此才能显出咱们姐妹的情谊,你说是不是?”
愉妃虚虚一笑道:“姐姐说的当然是。”
两人牵手同行,在不知情的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