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瞪了她一眼道:“胡说什么,这话要是叫别人听见了,主子还能做人吗?”
知春不服气地道:“这里又没有外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说。”
不等阿罗再开口,瑕月已是道:“好了,这些个事儿,本宫心里有数,不必再多言;不过,你们要记着一点,不管皇后怎样,对着她之时,你们都别失了自己的分寸,莫忘了,还有一个愉妃对咱们虎视眈眈,大意不得。”待得阿罗等人答应后,瑕月道:“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依言退下,瑕月独自一人待在暖阁中,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瑕月头也不回地道:“出去吧,本宫没事。”
“连朕也不可以进来吗?”这个的声音将瑕月吓了一大跳,倏然回身,果见弘历站在屋中,连忙屈身道:“皇上怎么一声不响的进来了,臣妾还以为是阿罗他们呢?”
弘历走到她身前,抚过她鬓边纯银打造的四蝶步摇,“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迎着他的目光,瑕月摇头温言道:“没有,臣妾能够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情,与她所受的痛苦相比,臣妾这
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长乐离世时,臣妾也是这个样子,更不要说皇后娘娘连七阿哥的最后一面也不能见。”
弘历欣慰地道:“难得你肯这样体谅皇后,唉,永琮就是明玉的命根子,如今说没就没了,对她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臣妾明白。”说罢,她推了推弘历道:“皇上去陪着皇后吧,臣妾这里没事。”
瑕月的善解人意令弘历心生暖意,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了笑容,“你就这么急着赶朕走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是……”不等瑕月说完,弘历已经伸手按在她的唇上,“放心吧,皇后睡着了,朕晚些过去就是了;现在,让朕安静地抱你一会儿,瑕月,朕好累,真的好累……”
瑕月环抱着他,轻声道:“臣妾知道,不管多累,臣妾都会陪在您身边,与您一起分担。”
时光静静流逝,虽然透着挥之不去的悲哀,却也有无言的温馨与柔情……
同一时刻,坤宁宫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明玉睡得并不安稳,弘历离开后未多久,便醒了过来,看到弘历不在身畔后,疑惑地道:“皇上人呢?”
纪由躬身道
:“回主子的话,您歇下不久,皇上便离开了。”
“去哪里了?”面对明玉的询问,纪由摇头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料想应该是回了养心殿,可要奴才去请皇上过来?”
明玉摇摇头,就着魏静萱的手坐了起来,后者关切地道:“主子,您感觉好些了吗?”
明玉嗤笑道:“永琮没了,你觉得本宫能好到哪里去?”
“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下去,您一定要保重凤体,要不然七阿哥走也走得不安心。”
虽然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但提到永琮,明玉依旧忍不住眼睛发涩,垂泪道:“永琮一定恨极了本宫,从他生病到离开,本宫一眼都没有去看过他,本宫……本宫对不起他!”
魏静萱一边替她拭泪一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不曾种过痘也不曾得过天花,万一传染了,就会有性命之危。奴婢相信,七阿哥会体谅您的,更加不会恨您,您就别难过了。”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道:“奴婢只是想不通,七阿哥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天花。”
纪由在一旁道:“七阿哥从未踏出过宫门,应该是别人带进来传染给七
阿哥的。”
魏静萱点头之余,又疑惑地道:“可是宫里头,除了七阿哥之外,再不曾听闻还有谁得了天花啊!除非……”
明玉迟迟不见她说下去,追问道:“除非什么?”
魏静萱目光闪烁地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明玉盯了她一眼,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