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朕答应你的事,无需言谢。”弘历的话令瑕月甚是意外,“答应臣妾的事,皇上何时答应过?”
弘历自身后拥住她道:“你忘了,去年八月,在行宫之中,朕答应过你,待得来年夏时,就捕捉在罩子中,供你玩赏。不过后来想想,小小一个罩子能容的下几只,还是这样更好一些。”
这件事瑕月早已忘记了,没想到弘历竟然一直牢牢记在心中,一时感动不已,哽咽地道:“多谢皇上,皇上待臣妾的好,臣妾不知该如何回报才好。”
弘历抚去她渗出眼角的泪水,温言道:“怎么说这种傻话,朕与你还需要说‘回报’二字吗?若是这样的话,那你几次帮着朕出谋划策,朕是不是也要与你道声谢?”
瑕月破涕笑道:“皇上的谢,重逾千斤,臣妾可不敢受。”说罢,她侧一侧头道:“至多……臣妾收回刚才的话就是了。”
“这才对。”弘历笑笑,随即道:“对了,朕已经让人捕尽了养心殿附近树上的夏蝉,今夜,你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瑕月惊讶地道:“皇上您怎么……”
弘历笑一笑道:“这段时间朕虽不曾召幸你
,但并不表示朕就会对你不闻不问,朕的娴贵妃!”
瑕月刚刚压下去的感动,因为他这句话,再次冒了出来,且比刚才更加强烈,哽咽地道:“皇上的好,臣妾别无它报,唯有一世相随,永不相离。”
“永不相离……好!”弘历似乎很是高兴,随即自身后拥住瑕月,一起欣赏这美不胜收的萤火之光。
在宫中,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尤其是养心殿的一举一动,未过几日,弘历命人抓来无数萤火虫博瑕月一笑的事,是传得四下皆知。
面对瑕月的隆宠,诸女既妒又恨,不过没有一个敢表露在面上,反而更加殷勤地往延禧宫跑,借此讨好这位贵妃娘娘。
不过也有例外,譬如金氏,她更多的是去重华宫,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与黄氏已是极为要好,甚至可说是无话不谈。
这日,金氏在重华宫中陪着黄氏一起绣一幅观音像,在换线的时候,金氏道:“姐姐,你最近可曾去过延禧宫?”
黄氏随口道:“昨日刚刚去过,为何突然问这个?”她等了许久都不见金氏回答,好奇地抬起头来,却见金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妹妹你
怎么了,可是有事?”
“我……”金氏吞吐片刻,摇头道:“没,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罢了,姐姐别放在心上。”
黄氏盯着她道:“不对,你这样子分明是有事,到底怎么了?”
金氏咬一咬唇,道:“我昨日无意中看到彤册,姐姐已经很久不曾承宠了,按理来说,姐姐与贵妃娘娘关系这般好,而贵妃娘娘又盛宠于皇上,只要她与皇上提一句,姐姐就可以承宠御前。”
黄氏一怔,旋即有些勉强地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事,皇上未曾想到幸召就算了,何必非要让贵妃娘娘提及,再者,我也从不曾与贵妃面前提过这些。”
“话不能这么说,姐姐可知,前些日子陈氏三番四次去延禧宫,结果没过几天,就被皇上翻了牌子,听说是因为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说了她的好话。”事实上,陈氏确实经常去延禧宫,但她能够被召幸,并非瑕月之故,而是她在弘历面前为其说话。金氏身上所系的恩宠,虽不及瑕月,但终归有一些,再加上她又善于揣摩人心,几番美言之下,如愿令弘历召幸陈氏,之后又故意让人暗中散播那样的言语,
至于真相如何,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弘历知晓。她相信,不会有一个人胆敢去问弘历。
黄氏惊讶地道:“果然如此吗?”
“姐姐若不信,大可去将彤史取来。”说到此处,她摇头道:“姐姐,看来贵妃待你不过尔尔,远不如你待她的好。”
“哪有这回事,妹妹你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