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弘时与他说这件事时,他原是说什么都不答应的,因为实在太过严重,无奈弘时拿以前的事相胁,将他拿捏在手中,又许了不少好处,令他只能按他的话去做,只是这心里头着实不安得紧啊。
弘时把玩着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铜钱道:“这个你不必多问,总之本王自有安排,你只需照着本王的吩咐去做,那十万方粮食一定要藏住。”
“可是五阿哥已经去各地催缴粮食了,相信很快就有新的粮食供应,到时候下官不管怎么做,都是藏不住的,也动不了什么手脚。”
弘时笑一笑道:“这个本王明白,他催缴到多少你只管照实记录,你能这样帮本王做事,本王又怎么会让你为难呢。”
户部尚书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将憋了半天的话问出口,“王爷让下官掩藏起那些粮食,难道您不想果亲王打赢这场仗吗?”这一点,他着实想不明白,若允礼真的输掉了这场仗,任由葛尔丹攻到京城来,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要说弘时是准葛尔的奸细,更是不可能的事,他可是当朝阿哥啊!
“本王何时说过不想果亲王打赢?只
是……”弘时用力捏紧铜钱,凉声道:“没必要这么快要赢。”
户部尚书听得一头雾水,但凡打仗,任何一方都希望尽快可以打赢,哪里还有人希望拖得久一些,实在不合情理。
不等他再问,弘时已是道:“行了,去做你的事吧,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问,总之往后少不了你的好息。”
见他下了逐客令,户部尚书只能无奈地离去,然不仅没有心安的感觉,反而比来时更加忐忑,总觉得会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他想要抽身,但从他答应弘时,将三十万石粮食私改成二十万方时,一切就已经回不了头了,不管是黑是白都只能继续走下去。
待得户部尚书走了之后,弘时来到一处清幽的小院中,费扬古就会安置在这里。虽然一应照料都与以前一样,但费扬古的精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毕竟家被抄,英格被斩,他一个老人如何受得住,待到后面更是经常昏迷,少有清醒的时候。
这次弘时去的时候,费扬古倒是清醒着,看到他进来,费力地张口,却是说出不话来,只有喉咙里含糊的声音。
弘时轻声劝道:“外祖父
,您不必说什么,您要说的我都知道,您好好歇着,听我说就是了。”停顿片刻,他再次道:“英国公府被抄还有舅舅的事,是您最难过的事,舅舅的性命我是救不回来了,便您看着,很快……很快我便能解国公府的禁封了,到时候,那拉氏一族不止会像以前一样,还会成为大清最鼎盛,最无人可以企及的家族。”
“唔……唔……”费扬古脸上出现异样的潮红与激动,死死盯着弘时,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我说的都是真的,很快……很快您就能看到了,并且让所有害过舅舅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所以您千万要撑住,撑着看到那一天。”
费扬古无法说话,但从他的神情来看,显然是将这句话听进去了,一定会撑到那一天。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下人走进来在王忠耳边说了几句的,后者在微一点头后走到弘时身边,小声道:“王爷,五阿哥已经到了河北地界。”
弘时微一点头,在走出小院后,道:“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王忠低声道:“是,全部都安排下去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便可动手。”
“很好
!”弘时把玩着一直握在手里的铜钱道:“那就……让他们动手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流露出残忍的笑意。兄弟,呵,他不需要,他需要的唯有一样东西,就是皇位!
“奴才明白。”他迟疑了一下道:“王爷,真的要取五阿哥的性命吗?”
弘时扫了他一眼道:“怎么了,你不忍心?”
王忠连忙否认,随即道:“奴才是担心五阿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