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后面的话,只是闭目不断回想着他刚才的话,弘时……真的与弘时有关,他竟然与英格狼狈为奸,泄露试题,真是好大的胆子!
想到此处,他骤然睁开双眼,射出无尽冷意,“传英格与弘时入宫见朕。”
当身在国公府的英格见到四喜时,捧着茶盏的双手一抖,险些掉在地上,虽然不曾松开,却也溅的两手都是,烫的皮肤一下子红了起来。
四喜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却是没说什么,只是上前道:“奴才给大人请安。”
英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公公请起,不知公公来此,所为何事?”
“奴才奉皇上之命,请大人去养心殿一趟,还请大人即刻随奴才动身,以免让皇上久等。”面对四喜的话,英格一阵恍惚,该来的终于来了,无法避过……
在四喜的注视下,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这也是他从定亲王府回来后,第一次起身。这一趟他是万万不想去,因为去了之后,可能就没命再出来,但他不得不去,哪怕那拉氏一族底蕴惊人,哪怕有暗卫,依然没有丝毫反抗的资格,因为他面对的是整个大清,
在这个庞大的国家面前,个人什么力量都不提一提,除非他可以拉出十几二十万的军队来与之对抗。
当英格来到养心殿外时,看到了同样被传进宫的弘时,两人互看了一眼后,一同踏入殿中。
待得两人行过礼后,胤禛并没有急着厉声质问,而是以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道:“今次秋闱,朕亲自拟定试题,但还是遭到了泄露,弄得如今京城皆知,你们可知是何人所泄?”
英格站在那里,身子微微发抖,倒是弘时看着镇定许多,他拱手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也曾听闻有人在酒楼茶馆中贩卖试题,但试题是皇阿玛亲自拟定,又只给了四弟与各省的主考,怎可能泄露出去,所以儿臣认为这不过是有人唬弄应届试子,从中牟利罢了,根本不必担心。”
胤禛眸光犹如利剑一般,刮过弘时沉静如水的面容,“弘时,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弘时忍着潜意识里逃避的冲动,一脸认真地道:“这是自然,至少在没有听到哪位主考官试题外泄的消息前,儿臣敢说,流传在京城的试题尽皆为假。”
胤禛点头,一拍雕有龙头的扶手
,起身道:“朕让四喜去打听过,如今流传于京城的试题乃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凑巧的是,朕出的恰恰就是这么一个题目。”
弘时故作吃惊地道:“这不可能,皇阿玛的题怎么可能会泄露出去,难不是是哪位主考官所为?”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目光转向弘历,其意思不言而喻。
胤禛摇摇头,负手长叹一声道:“弘时,到了这一刻,你还要在朕面前演戏吗?潘荣轩与瑕月已经什么都说了,试题泄露一事乃是你与英格主使,你们两个便是这一切动乱的幕后元凶!”
弘时面露慌色,急急跪下道:“皇阿玛明鉴,儿臣怎会做这样的事,这……这根本就不可能。”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摇着头,自河南归来后,在胤禛心里,弘时虽然依旧不能与弘历相提并论,却也颇得看重,如今倏然得悉一切,免不了有失望与恼恨。
不过在目光落在英格脸上的后,就变成了彻底的愤恨,“英格,你为何要这么做,朕究竟哪里薄待了你,你要与朕的儿子一起合谋算计这场秋闱,算计朕的另一个儿子?!”
胤禛还在说话的时候,英格就已经受不那种威压,跪倒在地上,颤声道:“臣……该死……”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胤禛骤然打断他的话道:“朕不要听这个,朕只要听你这么做的原因,朕自问不曾薄待过你们一脉,你还有何不知足?”
英格努力控制着唇齿的颤抖,道:“臣……臣是一时糊涂,臣知罪。”咽了口唾沫,他再次道:“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