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抬手打断她后面的话,“没什么好认为的,待会儿我就写信让人送去给阿玛,先与他通一通气,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另外他那里也好帮着看看能不能查到舒穆禄恭明枉法的证据。”
“多谢姐姐。”见她毫不犹豫就答应帮自己,凌若心中感动不已,虽说瓜尔佳氏阿玛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弹劾这种事终不可能一些风险也没有,同时还可能引来舒穆禄氏狗急跳墙的报复;这些,以瓜尔佳氏的心思不可能想不到,但她依然如此。
瓜尔佳氏失笑道:“真是个傻人,谢我做什么,舒穆禄氏的事又不仅仅与你一人有关,你莫不是以为她除了你之后会放过我吧?所以,我出些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论是凌若这边,还是舒穆禄氏那头,都在暗中准备着,就看这一回,谁先得手。
当天夜里,凌若看过弘历,准备歇下的时候,有宫人来禀,说是刘氏在外求见。
凌若还未开口,水月已经气呼呼地道:“她不是与慧贵人凑在一起了吗,还来见主子做什么!”
“她来做什么,见过不就知道了吗?”凌若将刚刚摘下来的步摇又重新带在发
髻上,随后对还站在那里等回话的宫人道:“去请谦嫔进来。”
宫人得了话,连忙躬身退下,杨海在一旁低声道:“主子,谦嫔这个时候过来,只怕是为了今儿个与慧贵人见面的事。”
“本宫也猜到了,且听听她会怎么说。”凌若话音落下不久,便见刘氏随宫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金姑。
刘氏进来后,端施一礼,口中道:“臣妾参见熹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谦嫔请起。”待其直起身后,凌若温言道:“天色都这么晚了,谦嫔不在永寿宫里歇着,怎么到本宫这里来了?”
“臣妾有些事想禀告娘娘,所以急着过来,若是有打扰娘娘之处,还请娘娘恕罪。”刘氏神色就像她的封号一样,谦恭有礼,不骄不躁。
“本宫这里倒是没什么,本宫只是你这样大晚上看不清路,会不安全。”这般说着,凌若示意她坐下,随后又着水秀沏茶上来。
刘氏一脸感动地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原本该早些过来的,无奈刚才弘曕哭闹不止,臣妾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拖得这么晚。”
一听这话,凌若关切地道:“那现在六阿哥没事了吗?”
“回娘娘的话,已经无事了。”这般说着,刘氏偷偷瞅了凌若一眼道:“娘娘,今日舒穆禄氏来见过臣妾。”
凌若颔首道:“这件事本宫也听说了,她不是一直颇为恨你吗,怎么又突然来见你了?”
“她……”刘氏神色犹豫,似在为后面的话为难。
凌若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漫然道:“谦嫔有话就直说,本宫不喜欢有人吞吞吐吐,一句话分成几截的样子。”
“是。”刘氏神情一慌,连忙道:“今日舒穆禄氏来见臣妾,突然说弘旬的死她很伤心,让臣妾原谅她,后面还说要与臣妾结盟,一道对付娘娘。”
听得这话,饶是凌若也忍不住眉眼含惊,“哦,竟有这等事?”
刘氏答道:“是,臣妾当时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弘旬明明就是她害死的,她竟然还有胆说这种话。”
在止了心底的惊意后,凌若道:“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臣妾自然是不答应,就算没有弘旬一事,臣妾也绝不会对娘娘有半点背叛之心,若非娘娘护持,臣妾哪里能有今日,娘娘待臣妾的好,臣妾纵死不忘。”说到最后,刘氏眼角微湿,长睫轻颤,犹如
淋了雨的蝴蝶翅膀,再配上她精致美丽的面容,令人望之生怜。
“谦嫔说的太客气了,本宫并不曾做过什么。”凌若的声音似平静又似有一些感动,令刘氏无法真切地分辨出来。
刘氏一脸认真地道:“臣妾自己有眼,懂得分辨哪个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