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知他是不愿自己再多问,才扯过话题的,是以顺着他的话道:“弘历说他的钱袋子有些旧了,所以臣妾打算给他绣个新的。”
“朕记得你女红是很好的。”胤禛点点头,接过绣棚看了一眼,是杏黄色的料子,上面只绣了几朵祥云,逐道:“你打算绣什么,龙吗?”
凌若摇头道:“腾龙翔天不合弘历的身份,臣妾打算绣仙鹤。”
“仙鹤虽也是吉祥之物,不过总归还差了一些,再说弘历是朕的儿子,就算绣龙在上面也算不得什么逾越。”他顿一顿,道:“就绣龙吧。”
胤禛都这样说了,凌若只有答应,见胤禛有些心不在焉,她放下绣棚道:“皇上若是不累的话,臣妾陪皇上四处走走可好?”
胤禛点头,与凌若一道走出承乾宫,苏培盛等宫人远远跟在后面。夜间的后宫比白日里多了分寂静,因时近夏季,脚边的草丛中不时传来鸣虫的声音。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直至一圈走完,在准备踏进承乾宫的时候,凌若方道:“皇上该回养心殿去了。”
胤禛挑眉道:“怎么,你不愿朕留在这
里吗?”
凌若低头一笑道:“臣妾哪会这样想,只是臣妾知道皇上今日翻了慧贵人的牌子,今夜是她复位后的第一夜,皇上该多陪陪她才是。若是一直留在臣妾这里,慧贵人岂非要一人待在养心殿了?”
胤禛拉着凌若走进去道:“朕已经让人送她回水意轩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朕今夜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凌若倒是没想到胤禛会将舒穆禄氏又送回去,惊讶之余却也没多说下去。
这一夜,胤禛如他所说的留在了承乾宫,但他一夜都没有成眠,躺在凌若身边,脑海里却一直出现舒穆禄氏的身影,怎么也驱不散……
而这一夜,对于舒穆禄氏来说,同样是无眠,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足了准备,人也已经到了养心殿,却又原封不动地被送了回来,敬事房那几个太监抬着自己的时候,眼神都怪怪的,想来他们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皇上在想什么?难道他不想见自己,不想与自己沉沦于欲海中吗?
这个念头出现未多久便被她否决了,胤禛一定是想她的,不然不会复她位份,更不会第一天
就翻她的牌子,肯定是后面出了一些意料不到的事,他才让人将自己抬了回去。
随后,传来一个令舒穆禄氏愕然与气愤的消息,昨夜里胤禛竟然去了承乾宫,还在那里过夜,也就是说胤禛为了见熹妃,而将她抛在一边,这……这怎么可能?
舒穆禄氏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是事实,由不得她不信。
难道那个药失效了?这般想着,舒穆禄氏坐立不安,不行,她一定得设法弄清楚皇上为何会临时改意去承乾宫。
这般想着,她让如柳去养心殿悄悄请苏培盛过来一趟,因为苏培盛要侍候胤禛,是以直至下午才得空过来。
待苏培盛进来后,舒穆禄氏客气地道:“要劳公公亲自过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来人,给苏公公看座。”
“慧贵人说的是哪里话,奴才来给你请安是应该的。”苏培盛猜到她特意将自己叫来的用意,却不说破,只是抿着宫人刚端上来的茶。
舒穆禄氏晓得像苏培盛那样的都是成了精的人儿,别看嘴上说的客气,实际心里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少不得要
付出一些代价,不过她早有准备。
舒穆禄氏手一伸,候在旁边的宫女立刻会意的将捧在手里的画轴放到她手中,舒穆禄氏接过后,轻抚着画轴道:“今日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一幅前朝唐寅所画的《山路松声图》,想是以前皇上赏的,都已经沾满灰了,都说唐寅的画珍贵,外头一画难求,可我一向不爱字画,留在我手里也是浪费。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