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海子每次跟踪的时候都很小心,并未让人瞧见。”听着小宁子肯定的话语,那拉氏放下心来,一路往养心殿行去。
养心殿外,四喜正与苏培盛说话,看到那拉氏远远走来,顿时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位自回宫之后就一直幽居在坤宁宫中甚少出来的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来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与苏培盛迎上去打千请安,待他们直起身后,那拉氏问道:“皇上在里头吗?”
苏培盛恭敬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在殿内,只是早前皇上已经吩咐了,今儿个谁都不见。”
那拉氏眉头一皱,侧目瞥了小宁子一眼,后者会意地对苏培盛与四喜道:“二位公公,娘娘有很重要的事要见皇上,请您代为通传一声,看皇上能否稍加通融。”
那拉氏也适时地道:“不错,若是皇上当真不见,那本宫离开就是。”
苏培盛颇为犹豫,进去通报很可能会被胤禛责骂,但若不去,那拉氏面上又交待不过去,实在令人为难。
四喜不忍见那拉氏空跑一趟,逐道:“那就请娘娘稍候,奴才进去为您通报。”
“有劳喜公公了。”那拉
氏深深地看了四喜一眼,眸中带着幽凉的笑意,四喜做梦也想不到,那拉氏这一次根本是来送他下地狱的。
待四喜再次出来,小宁子忙问道:“喜公公如何,皇上肯见我家主子吗?”
四喜点点头道:“皇上请娘娘进去,不过皇上心情不甚好,娘娘见驾的时候当心一些。”
那拉氏微一点头道:“多谢公公提醒。”
在小宁子的搀扶下,那拉氏踏进了略有些幽暗的养心殿,她朝坐在御案后面的胤禛屈膝施礼,“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拿着朱笔在批改折子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透着些许不耐的声音从那张薄唇中逸出,“皇后,你说有要事见朕,究竟是何事?”
那拉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刚才在坤宁宫中听到宫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事情,一时好奇,便走过去听听,没想到竟听见他们在议论皇上。”
“那些宫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下议论朕!”胤禛不悦地斥了一句后,又道:“那皇后可曾听清楚他们在议论朕什么?”
那拉氏故做犹豫地道:“是,他们说皇上……皇上……”
胤禛等了半晌,见她始终没有说下去,催促道:“皇后,到底在议论朕什么事,说!”
那拉氏忽地一提裙摆,跪在地上满面惶恐地道:“请皇上恕罪。”
看到她这个样了了,胤禛猜测那些话必然不好听,当下道:“你尽管说就是了,朕绝不怪罪于你。”
“多谢皇上。”那拉氏磕头谢恩后,方才轻咬着嘴唇道:“臣妾听到他们在说皇上经常深夜至景仁宫看望舒穆禄氏,说皇上虽然废舒穆禄氏为庶人,并且幽禁了她,却自己去看她,废等于没废,禁等于没禁……”
“够了!”胤禛厉声打断那拉氏的话,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额上青筋暴跳,同时手里传出“咔嚓”一声轻响,待得他松开手掌时,那枝朱笔已经断成了两截。
“皇上息怒。”那拉氏故做惶恐地道:“臣妾刚才就是怕您生气所以才不敢说,就连刚才臣妾也想了很久才决定来见皇上。”
胤禛深吸一口气,勉强将怒火压在胸口,道:“行了,你不必说这些,朕问你,都有哪些人在传这些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那拉氏小心地抬了头道:“回皇上的话,
坤宁宫大部分宫人都在传,而他们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所以臣妾斗胆猜测,应该宫里许多人都在……”
胤禛猛然将手里断成两截的朱笔甩在案上,发出极大的声音,将那拉氏吓了一大跳,不敢再说下去。
“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岂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