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弘时早已是双眼通红,身子轻轻地颤栗着,有难言的悲伤在身体里蔓延成灾。可是这一回与以往又有些不同,他感觉到那拉氏带着浓浓悔恨的话语,看到她因自己而流下的鲜血,恨意在一点点地淡去,直到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否还恨着怨着。
在这样的沉寂中,小宁子轻声说道:“二阿哥,娘娘没有骗您,她真的很后悔,前段日子还让奴才去万寿寺给佳福晋与小世子做往生法事,希望他们可以早日投胎去个好人家!”
“住嘴,哪个让你多话的!”那拉氏不悦地喝斥着,小宁子身子一缩,赶紧跪下不语。
“带下去!”那拉氏冲那几个粗使太监无力地
挥挥手,然弘时的声音却是再一次响起,求情道:“还请皇额娘慈悲为怀,恕了他们几个!”
“弘时你……”那拉氏似有些震惊又似有些悲伤无奈,“你明知本宫不是那慈悲之人,又何必故意在说这些话,是存心想让本宫心里更难受吗?本宫知道,那一件事是本宫欠了你,不论如今本宫做什么,都不能补偿万一。”
“皇额娘错了。”那拉氏不晓得是否自己错觉,弘时这一声“皇额娘”与之前那些流于表面的冰冷不一样,仿佛带了几丝感情在里面。
“我没有想让你难过。”弘时低头,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半晌才接了话下去,却是道:“让翡翠起来吧,不要责罚她了。”
“好吧。”见弘时一意要为翡翠求情,那拉氏自不会拂他的意,扬脸示意翡翠起来,翡翠大喜过望,连忙谢过那拉氏与弘时。
“去拿药与纱布来。”弘时朝小宁子吩咐道,小宁子稍稍一想便猜到了他的用意,赶紧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就拿了干净的纱布与止血生肌的纱布来,还有一盆干净的温水,弘时默默走到那拉氏身边,“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