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是孤身一人,在家时是庶女,生母早死,得不到眼中唯有嫡女的父亲疼爱,大娘欺她下人也看不起她这个名义上的三小姐,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不论想要得到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这个世间无人可以帮她,而她也不会去信世人。
入了雍王府之后,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令她更加坚信这一点。以心计搏恩宠;以算计搏生存,从不与人交心。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这是她一直牢牢记在心头的话,可是这一刻却有些动摇了,似乎……被人相信的感觉并不是那么难受……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愿欠你的恩罢了。”她嘴硬,然手却是不自觉地扶起了凌若。
诧异在凌若眼中一闪而逝,取而代之得是深深的笑意,人心总归是肉长的,瓜尔佳氏也不例外,她道:“是,我们两清了。不过往后姐姐若是得空,不妨常来净思居坐坐,孩子可还等着叫姐姐一声干娘。”
目光在掠在凌若隆起的腹部时有不易察觉的温柔,然很快又化为一片黯然,低低道:“也不知是否有这个机会。”
凌若知道她是担心身上的毒,安慰道:“徐太医不是说噬心
之毒的毒性已经被中和不少了吗?想必在明年毒发之前,一定能彻底根除,姐姐莫要太担心了。”说话间腹中孩儿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用力踢了她一脚,令她不由得莞尔,抚着腹部道:“知道你着急要见干娘,不过你还太小,得乖乖在额娘肚子里再待上几个月才行,不许调皮。”
“他在动吗?”瓜尔佳氏盯着她的小腹,神色有些呆愣,她从不曾怀过孩子,根本无从体会腹中有一个小家伙在伸手踢腿的感觉。
晨光熹微,透过帘子照在凌若姣好的侧脸,似如破水而出的清莲,她含了一缕浅浅的笑意道:“姐姐要不要摸摸他?”
瓜尔佳氏迟疑了许久方才伸出手,就在她抚上凌若腹部的那一刻,孩子恰好又在里面踢了一下,在惊异于蓬勃新奇的生命同时,心中某一个角落正在悄悄软化……
如此数日后,凌若的脉像有所稳固,胎儿的情况竟然当真开始逐渐好转,令容远甚是惊讶,连连称赞子母草的奇效,言道若按此情况下去,应当可以顺利熬到十月临盆之期。
而子母草在他回去后被推荐给太医院院正,在经过仔细检验实践后,这种草药被正式收入御药房,成为一味极重要
的保胎良药。
胤禛知道此事后亦是一阵欢喜,对瓜尔佳氏多有褒奖,赏了她许多东西。
时光在无惊无忧中掠过,转眼已是十一月,寒意深深,纵使身上穿了厚厚的棉袄,依然感觉冷得慌,露在外面的手指跟十根胡萝卜一样又红又肿。
墨玉在扫完庭院后,正在檐下呵手,忽见李卫与小路子一道从屋里出来,笑着将一个东西扔给她,“瞧你那样,喏,给你。”
墨玉接在手里一瞧,竟是一个以铅锡为钱,装有铅锡为钱,装有鸡羽的毽子,不禁欢声道:“你哪里来毽子?”
“上阵子出府,想起你说以前在家时常踢毽子便买了一个回来,如何,莫不是忘记怎么踢了吧?”李卫有意笑她。
墨玉不甘示弱,扬脸道:“哼,要不咱们来比比?看谁踢的多,输的人……”她眼珠子一转黠笑道:“要拿出一个月的例钱请大家吃好吃的。”
李卫与小路子对视了一眼不甘示弱地道:“好,比就比,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他们在这里说的热闹,把刚干完活没事做的水秀和水月也给引了过来,听得要踢毽子比赛纷纷拍手叫好,凌若每日午后都要睡上一个时辰,这段时间是他们最得空
的时候。
最后定下来墨玉与水月一道,李卫与小路子一道,水秀则充做评判;只见她将毽子往墨玉的方向一扔,墨玉也不接,径直崩直了脚尖将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