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新颖的吃法,我还是头一回吃到。京城之中竟还有此等美食,果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裘衣男子用绣着祥云暗纹的手帕擦拭嘴角,轻言答到。
最后的一道甜食——雪域寒冰,其实便是耳熟能详的冰淇淋,邹钰知道,寿宴之上几乎都以糖水作为收尾工作,如滚煮暖糯的花生浆,汤圆丸子,红豆薏米粥都是寿宴桌上的熟客。
于是在迎合大众口味的同时,加上一些不常见的食物,虽然制作简单,但也能启到画龙点睛的妙用。
这道雪域寒冰的确震惊了在场的宾客,冬日吃“雪”这种奇妙的体验还真是头一遭。
这“雪”的滋味,有着浓厚的奶香味,入口便化成水甜入唇舌,柔软细腻,入口即化。
“呀,这雪的味道,竟如此香醇,有淡淡的奶香,饭后来上一些,之前的油腻辛辣一扫而空,倒是有种回味甘甜,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薛庭猛地尝了一大口雪域寒冰,不由得惊叹到。
四座皆哗然,寿宴在欢歌笑语中悄然落下帷幕。
……
后厨之内,邹钰瘫坐在炉灶边,累得虚脱了。
“办得不错哟,臭丫头。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红钥婶从东边的侧门步入后厨。
邹钰有气无力地答道:“红钥婶儿,这回仓库里的一地碎白瓷的账,我们可以一笔勾销了吧?”
“那可不行!”红钥婶严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回答道。
邹钰惊坐起来,一脸的愤怒。
“红钥婶,你怎可翻脸不认账?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你怎会这般无理?”
红钥婶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邹钰:“臭丫头,你可真真是走运了——”
随后,拍了拍邹钰的肩膀,一脸的媚态。
“此话怎讲?”
邹钰还带着几分不屑,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俨然一副看不惯红钥婶的样子。
“那碎了一地的白瓷你可知有何来头?”
红钥婶返问道。
“我怎会知道?你是说我赔不起吗?别卖关子了,有多昂贵您说便是,我早晚有一天会全数赔还!”
红钥婶接着说:“此白瓷是从南阳定窑进贡给京都达官贵人,皇室贵胄的上好瓷器。单从瓷器上的雕花绘图便可看出其价值连城,这普通的酒楼就算是一掷千金,也不会有这殊荣可以得到这批瓷器,而是楼主和南阳瓷器客商相识,方能获得这批白瓷。”
“哦?您只需告知我得赔付多少便是了!我可不想听您给我阐述这白瓷有多好。”
红钥婶沉默不语,许久后才噗嗤一笑,眼角勾起一丝笑意道:
“这些白瓷,有人替你全权赔付了。算你有福气,臭丫头~”
邹钰一脸茫然,有谁会为她这个身无分文,衣衫褴褛的人花重金赔了这批白瓷呢?
“不过,那位贵人,可有个要求,那便是想见你一面。”
红钥婶眼底是无尽的暧昧的神色,看得邹钰头皮发麻。
红钥婶不会把她给卖了吧?卖给老鸨?亦或是给哪位胡须低垂的老头作小妾?她邹钰,绝对不会屈服!
“红钥婶,你要是胆敢未经我允许私自做主,把我卖到青楼,或是给哪位大爷作小妾,我便是砸了这风月楼,也要誓死抵抗,你休要想!”
邹钰义愤填膺,眉宇间透露着决绝,脸上是一副慷慨赴义,不轻易屈服的模样。
红钥婶扶着肚子,大笑起来:“你这丫头,脑袋里成天在想什么?我可不会和那窑子里的老鸨有什么来往呢,那脏秽之地。”
她接着说道:
“那位贵人,极其欣赏你的厨艺,听闻你砸了盘子负债累累。想着求贤相见,必要礼贤下士有所诚意,便替你赔了那些钱,只为求见一面。此等美事,你却要推却?”
邹钰犹豫了许久,方道:
“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