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雨丰心里有个秘密,隐藏了很长时间了,这种难言之苦,每当想起就感到无限的恐惧。
那是在刘毛毛还没来砖厂之前,刘雨丰的表舅吴能,一个十恶不赦的地痞,缠着表姐,也就是刘雨丰的妈,非要给雨丰找个对象。
“我说表姐,这家的条件是相当的不错,有钱——”吴能拍一下大腿,睁圆眼,很严肃的样子说:“嘿——有钱现在啥事办不了,这孩子叫哲合,他老爹是纸袋厂的厂长,那叫一个有本事啊——啧啧——像这样好的条件你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我说表弟,雨丰还小,等着再停两年再说吧,”刘雨丰他妈一脸无奈的说:“这闺女的脾气你是不知道,倔的很,我给她说了,不愿意,你说气人不。”
“先让他俩约个地方见个面,”吴能用试探的口气,看着表姐问:“没见面她就知道那不行,论长相,哲合那是要个子有个子,要人才有人才,咱要不是亲戚我去哪里会管这扯淡事。”
其实,吴能和哲合,那是臭味相投,经常领着几个小混混,摇头摆尾的在街上欺行霸市,讹诈商户,混吃混喝,打架斗殴;这孩子的爹是纸袋厂的厂长,早已把这个不争气逆子赶出家门,在街上租了一间房子,自立门户,这样也就好像鸭子掉到大江大海里一样,抖开劲在水里扑棱。
俩人感觉过得乏味,就狼狈为奸的合计着找个女人玩玩,这不,吴能为了巴结哲合,就开始对表外甥女下手了。
“这咋办?”雨丰妈搓着双手,想着办法,说:“就是,想让他俩见个面,愿不愿意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那就这样说,”吴能嬉皮笑脸的说:“就这两天,我骑车子回来,把雨丰带上,让他们见见面。”
雨丰她妈叫软妞,是个财迷,吴能刚抬起脚走出去,她就高兴的哼着小曲,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心里盘算着:这下攀上高枝了,我就可以经常到城市里住闺女了,有好吃的,有钱花,那日子过得多风光啊!俺雨丰人也漂亮,郎才女貌过日子……。
软妮的盘算打翻了,和雨丰好说歹说的让吴能给带走了,一到城里他们先是在饭店一起大吃大喝一通后,哲合带上雨丰到旅馆里……。
“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最后哲合凶相毕露,掏出刀子,喊着:“每周你给我来城里一次,不从我,我杀你全家。”
刘雨丰被吓的惊恐万状,哪还敢吱声,就这样被哲合左右着,受尽屈辱,刘雨丰只是哭哭啼啼给软妮说了这个事情,软妮还一个劲的劝说:
“结婚以后就好了,现在城市里的孩子都那样,况且人家爸还是个厂长,这孩子肯定被惯养的桀骜不驯。”
就这样,婚也没订,刘雨丰要经常去应付哲合,也经常遭到哲合的毒打谩骂;哲合去过刘雨丰家,去过两次,软妮高兴的像见到皇上一样崇拜,殷勤的笑着说:“这孩子长得多俊,穿着喇叭裤,烫着头发,我咋越看越喜欢。”
哲合去了还给软妮掏三二十块钱,可把软妮兴奋的见人都夸,女婿懂事知道孝敬老人……。
可是哲合从来没提要订亲的事。刘雨丰就这样憋屈的过着难熬的日子,从来也没有向别人提起过这事;
只从见到刘毛毛以后,刘雨丰更是少言寡语,心事重重了,这也是她不打算和刘毛毛建立恋爱关系的原因。
但是刘毛毛哪里会舍得丢弃自己心爱的女人,刘毛毛观察了很久了,也没发现刘雨丰有自己的心上人,自打认识到现在,老样子,勤勤恳恳的在砖厂干活,偶尔说些砖架的事,也很少像其他姑娘那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这该怎样和刘毛毛说得清楚呢?没法说清楚,刘雨丰知道,刘毛毛早已爱上了自己,从他的眼神里,包括一举一动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忍心去回绝,而伤害毛毛的心,这样要隐瞒多久?刘雨丰陷入了极度的焦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