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机会,你猜猜我是谁?”
单疾泉只是默然以对,并不说话。
“怎么,单先锋,你不会一点都猜不出吧?还是……生气了?”陌生的男子越发发笑,“是啊,我要是你,发现自己一直被人当猴耍,早就气死了,怎么还有脸站在这,由得人家这么当面羞辱?”
单疾泉却忽然也笑:“你想等的其实不是我。”
陌生的男子笑意微收:“哦?”
“虽然每个人都猜得到,遇到这种事教主一定会派我出面解决,可这次的对手是夏琰,最好的人选本不是我,而是我的女儿。”
陌生的男子只能露出无可奈何之色:“要不怎么说单先锋七窍玲珑心呢——我是没想到,她竟然不跟着来。”他叹了一口,并不掩饰失望,“没错,要是能把单刺刺拿在手里,摆布夏琰可就方便多了。不过没关系——能等到你,我这一程也就不亏!”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声音沉落,怀中寒光一闪,十数精钢尖针疾速扑向单疾泉。单疾泉早有提防——那暗器机簧对准的是他头颈胸要害,他沉胯向下一矮,钢针自他头顶倏然飞过,他随即已抄住自己腰间兵刃——那是一柄并不细巧却颇锋利的四棱尖锥,与金丝锯一样,都是他年轻时用过的奇兵异物。尖锥斜挑向陌生的男子怀中那件精巧机簧——再是精巧,一击过后,总也要拨一下暗弦,才能再出第二击——却没想到男子并没打算用暗器作第二击。他已极快地藏过了机簧,左手微抬,掌缘看似随意地平平于空中一挥一切,单疾泉只觉一股气劲骤地贴地向自己卷来。他本是沉胯支于地面,男子料他无法立时站起,这一记掌风便袭向他下盘,既稳且快,单疾泉左足急蹬,硬是平地移去了三尺,手中尖锥不忘继续点向男子腹上要害,可男子右手也没闲着——他右手中是方才取下的伶人面具,此时顺手挡他锥袭,单疾泉只觉此物竟极为坚韧,锥尖切过其上,竟连一道伤痕都不曾划出。
他心中凛然——这陌生的男子竟绝非易与。一只面具,不管是什么材质,被自己这尖锥划过,不可能连丝痕迹都没有,显然是这男子以内力灌注其上,以为防御。而他左手那一道掌风之犀亦似曾相识。“你这掌法从何处学的?”单疾泉一个旋身落于半丈之外,语声有些变了。“你究竟是何人?”
“单先锋身上伤不轻啊。”陌生的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就说,朱雀也不可能容你们轻轻松松地就拿走一条命——想必拓跋孤也没落得好,看来是真只能任夏琰宰割了。”
单疾泉惕然未语。不过走了三招,这人已看出自己内伤不轻,而自己却还未分辨出对方武功路数——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过这样的对手。男子似乎是有意隐藏自己来历,或者,极可能,他与自己当年一样,所学很杂。若记得不错,那掌法已有数十年不曾在这武林出现,而第一个来回对敌便用出的招式,单疾泉相信,远不是他的底牌。
若换作平时,他当然会继续试探深浅,可眼下自己的身体并不合适冒这样险。甚至——他在这短暂交手间,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不是如拓跋孤那般内劲高手的压迫之息,也不是如凌厉那般出手无形的惊变之息——不是狮虎,也不是鹰鹞,而更像是——隐于这林间的一只毒蛛,从不曾显山露水,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择好了目标。
单疾泉行走江湖数十年,还不曾在任何人身上嗅到过这样的气息。直觉告诉他——即使自己没有受伤,恐怕也无法从此人手中安然脱身。
“你方才说,我可以猜三次。”他便突然变化出一张笑面来,“单某不才,愿意试试。如果猜中了,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陌生的男子本来好像不打算多说什么,闻言又显得饶有兴致,伸出一手:“请。”
单疾泉吐了口气,双目看定这张易容过后的面孔:“近日东水盟召集江南武林大会,听说盟里自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