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真正曾被幽冥蛉侵噬入体之人,若真想破解,也许还是要靠你。”
“真的有法能破?”秋葵才接过了,颇费踌躇,“就算这样……也不表示他们现在中的幽冥蛉,就与那日我们见过的那只一样。”
“幽冥蛉极难炼成,幻生界所得定也属偶然,一举试验出多种方子的可能极小。”沈凤鸣道,“到现在才给你,是晚了点。若是不成——那就不成吧。一只幽冥蛉只能杀一人,知道我们已然有备,他们未必舍得再浪费一次。”
秋葵知道他是安慰之语,不过听他说自己或会“不成”,还是不甚服气,正思量如何回答,沈凤鸣已道:“我差不多该动身去药铺了。明日倘若不曾来找你,就是先去了洞庭,你就与风庆恺一起,傍晚时候出发。他会送你与我会合。”
他不待秋葵反应,竟就伸在栏上轻轻一按,从廊前径跃入那低处的暗夜里。
“沈凤鸣!”秋葵有点意外于他突然匆忙的离去。她还有许多事没问他——她还想知道,娄千杉如何欺骗了单无意;如果她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人又在哪里?
可惜沈凤鸣闻声也只是回头向她看了一眼,甚至没有说话。她怔忡一晌,只能握着那支木笄,独自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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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木笄置于灯下看时,秋葵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起初装过虫尸的那一支。
她其实没有见过那支木笄的模样,只是听说过有君黎拿它装了虫尸这么一回事。方才外面天黯,沈凤鸣又说着什么“虫子”,她心中便先入为主,可其实这一支握的一端明显要宽些,另一端削尖,更似女子的木钗而非道士的头笄,凑近了甚至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木钗十分老旧,木头本身的香味应该早已散尽。秋葵带着些警觉辨认了下气味——不是木香,更像是花香,却一时也辨不出是哪一种花。沈凤鸣不肯将幽冥蛉配方的绘卷径直交给她却定要给她这支钗子,是不是有什么缘故?可是——一支旧木钗——说是献殷勤好像也有些寒酸。
她旋了旋钗头,果然能动,便拔了下来,在桌上笃了笃,笃出一卷泛黄的细纸来。木钗是原本就设计成中空的,旋开之后香味更加浓烈,她忍不住将钗身横竖检查了个遍,却不曾发现什么香料的端倪。将钗头装回去时,她摇动到些声音,忙细细一看——阔圆的钗头上有一道细缝,她轻轻一掰,两粒圆圆的东西滚了出来。
是一双女子的珠珥。
秋葵拾起一粒,细细端详。珍珠不大,贵在圆润如凝。与那木钗的古旧不同,这粒小小的珍珠即使是在昏黄灯火之下亦纯白如新,珠体嵌在银制的弓形穿耳上,那银色虽已不闪亮,却也没有历久发黑的痕迹,显然,这一对耳环的价值比旧木钗高得多,也许这才是沈凤鸣献殷勤的本物?
这耳饰……还挺别致的。她在心里作了个评价。可惜她一贯不喜自作多情,还是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钗头去旋好。她判断不出这木钗和耳环的来历,也就判断不出沈凤鸣的用意——也许他根本无意让自己发现钗头里藏着东西,更别说是有心送给自己。
她取来这几日时常操练的空弦,展开那纸幽冥蛉的配方,开始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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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个夜晚,潮润的风吹在澬水西岸。雨还没有下,离开岸边的小丘坡上,还躺着两个不怕夜暗的人。
“今晚没有星星了。”单无意望着浓墨一般的天空,“要下雨了。”
娄千杉没有回答,他便转过头向她瞧。
娄千杉正望着天。“明晚,我应该不会来了。”她自言自语。
“为什么?”单无意一骨碌坐起来,“不是说好每晚都来的么?”
娄千杉转向他,温柔地笑:“明日或有暴雨呢。”
单无意稍显放心,却又有不甘,“那若不下雨,或是雨停了之后,后日、大后日,你还是会来吧?千杉,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