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没有别的话问我了?”吴长印见他肯放自己,一骨碌起了身,“那我去那边等你。”
刺刺还待拿伞给他,但吴长印脚下何等之快,一溜烟便已去得远了。
“你好像很喜欢这孩子?”君黎看着她。
刺刺才回过神来,“他——他的年纪和一飞差不多。他们性子也像,都是这般好玩逗趣的。”
“所以你便真将他当了自己人。”君黎坐下道,“却将我当了外人,怪我对他出手?”
刺刺怔了一怔,嘟起嘴来,“是你不对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知不知道,昨天小雨肩膀上也是给你打了这么大一个淤青,我都没和你说!”她边说边伸手比划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圆圈出来。
“是么?”君黎的口气有点不确。
“怎么不是?”刺刺生气起来,“小雨还叫我别跟你说——我也以为你昨天是一时失手,可你今天又这般乱来,万一真打到了阿印——他还是个小孩子呢,又那么瘦,怎么受得住?还好他心宽得很,不当回事,还一直叫你大大,还一心要跟着你去临安——小雨也是一样,又请你喝茶,又借你珠子,也是只知客气不知生气的——可这样下去,你定以为他们都没事,我要是不与你说,你下次出手越不知轻重了!”
“我……”君黎实在欲待争辩两句。若说出手全然是他无理,自也不是——拓跋雨或者吴长印,躲在别人的地方偷窥,本就是武林中之大忌,加上,他还没走出青龙教和顾家的势力范围,就算不为自己担心,总也担心刺刺有甚闪失,多少有些草木皆兵。纵然如此,他下手其实也留了三分,只不过两次出手揪出来的偏偏都是弱质晚生,在一贯喜欢保护弱者的刺刺眼里,便显得是他在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了。
“你什么?”刺刺瞧着他。
“我……往后谨慎些就是。”君黎到底是改了口。
“那还差不多。”刺刺才肯嘴角一弯,露出丝笑意来。
不过君黎总觉得方才那番话里有些什么不对,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小雨姑娘请我喝过茶?”
刺刺忽然不说话了,就像从理直气壮一下子变得窘迫非常,低头专心摆弄其实已经收拾好的针线,便是不肯出一言。
君黎心中疑惑,张口待要追问,刺刺面色却已通红,陡地将他一推:“你再问我,我就不理你了!”竟转身跑上楼去了。
君黎越好奇。刺刺是很少这般语焉不详的,他知道她必有缘故,一时却猜测不出,也只能作罢,道:“不问就不问,跑什么?”
刺刺喉咙里咕噜着:“不是要走了吗,我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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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午时还有那么片刻。君黎起初觉得好笑,可是独个儿坐在楼下久了,渐渐地又觉得冷清不安起来。因了阿印的闯入,原本昨夜留下的不明不白感已被冲淡,可此刻的安静却似将它浮泛了。他本是暗怀了一些想要在回去的途中稍许弥补点什么的心思,哪怕只是寻个合适的情境说几句解释的言语——只可惜,现在归途中要跟上五个不相干的人,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似乎都已不会有机会。一些不明所以的顾忌让他也没法现在起身上楼再去敲一次她的门——也许是还没准备好,也许是已被什么破坏了气氛,也许是害怕又一次的挫败——他荒谬地现自己在她面前,竟还会这般没有把握。
光阴仿佛看得见般一寸寸流走,而刺刺偏就不走下来。直到近了午时,刺刺才忽然探出头来,“君黎哥,雨好像停了,我们要不要出?”
他转头向外看。雨还有些残丝,可天色亮了——亮了许多,如她恢复如常的面孔。“好。”他说道,“是该出了。”
荒凉的小镇,在这晌午终于带着些未完成的心结,被淅淅沥沥地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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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童等人虽心意坚决,但离开驻留十八年的地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