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成什么样了?——那件事到底是什么结果?他们两人谈了一晚上——到底谁赢了?”
“我不是正来与你说么?”道士有点无奈,“你这么急,那我先与你说个好消息。”
“好消息?”沈凤鸣一时冷笑,“我还真判断不出,对你来说,他俩谁赢才算是好消息。”
“谁赢都不算。”道士笑着,自腰间摸出一物晃了晃。“这个才算。”
沈凤鸣面色忽变。“你……什么意思……?”他已有些拿捏不确自己的语调——因为道士拿在手中的——是一块金色的圆牌。
道士将牌子放在他面前,依旧笑看着他。“我给你要回来的,是不是该好好谢我?”
金色圆牌握入手中不过满掌,但于沈凤鸣的重要却非比寻常。他细细抚摸了中心那个独一无二的“凤”字,喃喃道,“就是说……黑竹会……不会散?”
“这里说话不便。”道士反而放淡了语调,“走吧,边走边说就是了。”
“走去哪,酒才刚开。”沈凤鸣虽然这般咕哝着,还是不得不起了身。
“去内城。有人想见你。”道士加了一句。
“她要见我?”沈凤鸣目色顿时一耀,整个面孔都像有了光华般亮起来。
道士笑笑不语,先自出了一醉阁。沈凤鸣忙向那老掌柜喊道,“老丈,我这坛酒先寄着,待我回来再喝。”急不迭跟了出去。
不过,出了门,沈凤鸣还是觉出一丝不对来。“道士,你不是诓我吧?”
“诓你做什么?”道士侧目看他,“他本就说要见见你,只是你没一起回来,这几日多事缠身,也没顾得上。”
沈凤鸣愈听得不对,“你说的是——”
“我说的是朱雀,怎么,你以为是谁?”道士施以嘲目。
沈凤鸣面露愠色,“我便知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当下里恢复了先前不平的口气,“这么说,也全靠是朱雀要见我,你才肯出来一趟?我那日说让你有空来,我可没真打算等这么久——你还便真装得有多忙了?”
道士面上露出一丝苦色来。“这几日我在‘忙’什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忙着在太上皇那里炼丹。我为什么要日夜赶着着炼丹,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是因为朱雀中了剧毒,我是在给他炼制解药。”
沈凤鸣果然听得有些瞠目,“朱雀中了剧毒?怎么回事?难道凌厉与他见面时……”
“不是。那日晚上我来你这里的时候,已知道朱雀身中剧毒,但那时说起多有不便,好在现在他毒性已退,说说也是无妨了。”
“……好,那我便当你确是无暇分身前来。”沈凤鸣有些不快,“可我叫人传信入内城,你好歹应我一句?他们两人谈判是何结果,你好歹告诉一声?黑竹会那么多人在等着消息,前途未卜是何等心情,你可能明白!”
“我明白,但——这其实——亦是那日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约定。”道士道,“我与他们二人都允承,在朱雀毒解之前,那日的一切允诺都不能作数,也不能对任何人提及,而唯有确认他能安然无恙,才能由我将那日的结果告诉黑竹会——也便是公诸江湖。凌大侠这几日定是也避着不让你找得到,因为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能告诉你。”
“好好,你总有理由。”沈凤鸣道,“那总之,现在黑竹会能继续存在,该是凌厉赢了?”
他说着,却又摇头,“不对不对,金牌还给了我,朱雀又要见我,那意思是——黑竹会还是朱雀说了算?是朱雀赢了?”
“定要论个输赢有什么意义。”道士摇头,“他们——都算不得赢了,如今的结果,也不过是各让一步。”
“哦?此事还能各让一步?”沈凤鸣很是惊奇。“黑竹会若能独立于朱雀掌控之外而存在,便是凌厉赢了;若不能,便是朱雀赢了——我可想不出第三种可能。”
道士却好像突然沉默了,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