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左手握了剑,可右手却握着关代语,拔不得剑,觉出那杀气腾腾之意已竟扑来,只得步法一偏,让了开去。对面的人口不能言却神情凶煞,正是关默。
“大伯!”关代语欢叫一声,欢得直是连嗓子都嘶哑了。
若是旁人,自然还可说两句什么来叫君黎放人,可关默却说不出,见了关代语落在君黎手中,目露红光便已抓来。君黎虽知关默必不会伤了自己侄儿,毕竟也不肯将个小孩置于敌人来招之下,侧过了身,左手以剑鞘挡过一挡,随即反手握住剑柄一振,将那剑鞘推落,露出逐血剑的暗红剑身来。
那一边关代语肘腕用力,极欲挣脱。君黎稍一使劲握他,关代语腕上吃痛,“啊”的大叫一声,眼泪便涌了上来。关默愈心急,提气纵身,于空中一拧腰,双掌齐,扑将下来。
君黎左手倒执长剑——这在刺杀的剑法之中,确也是有名堂的,只是似乎那替凌厉绘下剑招之人无暇给招式起名字,只在招式之旁写了“第七招”、“第八招”这么几个字,有旁人在下注释了两句:背身迎敌,出其不意;反客为主,后先至。
如今出其不意是做不到了,但后先至总还可以。君黎愈侧过身子,将关代语挡去另一边,那长剑却向上斜斜挑起——这般剑法从来只是攻势,并无守势,可一剑袭出既凶,自然也不必有守。
关默的两掌到了近前,可那一剑已挑至他喉头,真正是“后先至”。他不虞君黎这招式怪异,几乎将背对了他可竟仍能这般确而迅,忙后退闪避。君黎剑势用尽,身形不收,只顺手将剑身轻轻一旋——自反手旋至正握,“第七招”已竟,“第八招”跟上,手臂转过,剑势竟就这样更往前长了三分——已足够跨越那被后退闪避的距离,直逼关默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