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也望了一望,道:“君黎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师父逢云道长。”君黎道,“师父曾说,意念之毁,常是毁在美好之事物上,只因丑恶之物,人人皆憎而远之,必生提防之心而不致为其所害,但以美好之物为诱,则足以令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而不可自拔。适才听那位师太一番话,我便突然想起这些来。或许……或许云梦确非魔,真正的魔果不过是‘心魔’而已罢。”
却不料刺刺道:“你师父定是因为想说服你出家做道士,才那般说的吧?出家人说的话果然都是差不多——可其实适才关掌门说的也对,若眼前看到的都不美,难道却要去相信那些看不到的?人家都说眼见为实——云梦教究竟是神是魔,凭想象怎可作数,终究也是要亲眼见了才行。”
君黎不知如何辩驳,只见那头老尼垂目静坐,似已入定,他怔怔然看了一晌,转回头来。
已经有人在问:“敢问关大侠,适才你所说的三支合一而重为云梦——我等得以见证此事,倒也是桩美谈,却不知云梦一教,尊谁为?”
君黎心中一凛,暗道,说到正事了。他心中早也隐隐然觉得此事定与沈凤鸣有关,可却也实难相信关非故会将这个位置留给沈凤鸣——若当真如此,何须用那般手段强将他带走?
一直并未言语的谢峰德忽地站起。“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从长计议。”他开口抢话,显然不愿做了今日之事的陪衬。
关非故并不意外,一笑道:“自然是要选一个令人心服之人。”
“如何方能令人心服?”谢峰德接口。
“既是选云梦教的教主,自然按照昔年云梦教祖训——这规矩,三支的各位,应该都知晓吧?”关非故似问似告。
“祖训……?”谢峰德疑惑,“你莫非指的是——‘圣血’?”
“当然。”
就连沈凤鸣听到这里,也是深深一愕。他自然知道所谓“圣血”是为何物,可他原未料到关非故连这一条都敢拿出来用。谢峰德一时更是无话可说,怔了一下才道:“可云梦断绝已三百年,何来‘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