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多得多——他与宋矞的交情几乎没有,除了——在那一个星河倒悬的夜晚,在那个叫子聿的杀手的尸身旁,听见过他嘶哑的低呼。可这个本不知名姓的黑衣少年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死了,只留下这一座坟,一块墓碑——人生何轻?纵不过一面之缘,他也不得不在心中轻叹:人生何轻!
忽然听到身边的秋葵喃喃。他细听,她在咏唱,用一种并没有曲调的方式,轻轻念着一些什么。她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感慨?似他们这般原本就如浮萍般飘于这尘世的无根之人,是不是都对这样的生死有着别样的感慨——有着一种——明知该看淡,却偏偏最是放不下的感叹?
“采采荣木,结根于兹。晨耀其华,夕已丧之。人生若寄,憔悴有时。静言孔念,中心怅而。”
他竟是听得怔然,就连心中那许多旁的杂事都在此际沉寂了,要为这个少年的死让路。那种感觉并不是悲戚,却真的是种难过,难过得他忍不住,在心里将那一词默默再诵了一遍:
采采荣木,结根于兹。
晨耀其华,夕已丧之。
人生若寄,憔悴有时。
静言孔念,中心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