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喝完一杯水后,沈晚意口中的苦味总算散去,不闹腾了,晕晕的脑袋倒在男人硬朗结实的胸膛,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可怜极了。
吃了药后开始犯困,她的呼吸渐渐均匀,宋时琛将怀里的人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在女人紧锁的眉心落下轻柔一吻。
拢住的眉心渐渐松了些,宋时琛扬了扬唇角,笑意辗转在唇齿间溢出,“小妖精真会折腾人。”
他卷起衣袖,清理桌面上的凌乱,用过的水倒掉,洗了毛巾,用衣架挂起,往窗台上一挂。
视线不经意瞥到窗台前娇艳欲滴的玫瑰,宋时琛目光一顿,玻璃瓶里装清澈的水,花开得正好,显然花费了些心思在养。
他凑近身,鼻间充盈着玫瑰花的香味,修长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娇嫩的花瓣,眼尾微微勾起,心情不错。
原以为沈晚意回来后随手把花丢一旁,却没想被好好养起来,若不是眼前所见,怕是出乎意料。
归根到底,沈晚意是不舍得,宋时琛心里一直知道,只是不说,给某个娇气包留几分面子。
傲娇的性子一点也没变,像极了从前,更像窗前娇艳欲滴的玫瑰,爱意不言于唇齿间,在于一些小细节。
宋时琛收回手,抽起花,换了一遍水,重新插上,总算满意的勾勾唇,轻声将阳台门关上,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过了半响,对面终于接通,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喂,是时琛吗?”
“是我,师兄,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宋时琛低低应了声,熟捻的语气缓缓开口。
“哟…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呀,到底什么事居然麻烦大名鼎鼎的宋律来找我,半年没见着人,消息也没个,事情绝对不简单。”
对面那头的男人笑呵呵,分明是调侃的话语,随着尾调拖长,猜测出宋时琛这一趟的目的,定是不简单。
他这个师弟什么都好,最大的缺点是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宋时琛笑了笑,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不过是个小小的律师,怎么好担当得起师兄一句大名鼎鼎呢,是这样的,有个案子不方便插手,只好麻烦师兄帮忙。”
…
郊外的民宿
不远处有片茂密的竹林,幽深的小路镶嵌在中央,附近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院内的花争起斗艳,溪水轻轻流淌,鸟语花香,一片岁月静好的画面。
正值夏天,树上的蝉吱吱叫,树下撑起一把大大的遮阳伞,摆了张竹子编的吊椅在里面,男人坐在上面,微微眯起双眸。
他把手机往耳边贴,指尖有规律的点到大腿上,收音机咿咿呀呀放起听不懂的粤剧,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底下的小橘猫慵懒趴在草地。
接到宋时琛电话时,杨俊智瞬间觉得不可思议,直到说有事要拜托自己,缓缓睁开眸子,眼里一片清明。
他显然很意外,手里把玩桌面小小的茶杯,灵活转动,今天的太阳确实从西边出,宋时琛有朝一日找他帮忙?
这几年他淡出律师圈,圈内的消息倒是知道些,比如宋时琛混得风生水起,摇身一变成了金牌律师。
“时琛,今天不是愚人节,咱俩的关系也不转弯抹角,若是连你也不方便接的案子,我更加不可能接手。”
杨俊智摸了摸跳上来自己腿上的猫,顺了顺它身上的毛,明确表明自己无能为力,可想而知,连宋时琛也接不了,该有多棘手。
宋时琛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连他也要找自己帮忙,怕是这个险绝对不能冒。
“师兄,只是一单普通的民事诉讼案,只是我这边出了点事情,不方便插手,才拜托你,而且胜率很大,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败诉。”
宋时琛简单将庭上发生的一切说了遍,交给别人不放心,只有交给熟悉的人,才能彻底放下心。
话音刚落,杨俊智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