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丰听罢,整个人都懵了,脑袋生疼生疼的,好一会儿才苦笑了出声……冷梅芳在他面前那般委屈、那般排斥傅明聪,他还以为她不喜欢傅明聪,是傅明聪见她长得好看,所以逼迫冷家把她许给他。
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的!
可既然是她舍命才攀上的傅明聪,怎么又嫌弃了?
房四已经把两位大夫打发走,指指自己的脸,道:“那个女人就是骑驴找马,看见更好的就会把攥在手里的扔掉。她以前看得上傅明聪,可我出现后,傅家就不够看了,又来与我纠缠不清,想进我房家门。”
言罢,看着季丰,说一句:“你是个有本事的,不该毁在这种女人身上,你该醒悟了。如今醒悟还不算太晚,能趁着大楚跟大戎的战争建功立业,以后当上将军,不在话下。”
季丰听完这话,心里是感动的,可又觉得不对劲,看向房四,盯着他问:“你为什么出手帮我?你想要什么?”
“哈,瞧瞧,你还不算太笨嘛,怎么就被冷梅芳耍弄了几年呢?想不通,想不通啊。”房四是调侃一句后,收起笑,道:“世道太乱,房家跟许多姻亲皆是文官,手里没有兵权,如今是想跟军中武将交好,期盼将来世道更坏的时候,这些被房家帮过的武将能救房家人一把。”
又道:“你放心,房家不会让你做什么违反军规的事儿,就是房家将来有难的时候,你要是方便就出兵救救房家人,别让房家人死在乱世里就成。”
季丰听得皱眉:“要是房家被恶人所欺,我碰上了,一定会想法子救一救,可是……房家对这世道是不是太悲观了?咱们已经打退戎贼,休养生息几年,一举把戎贼赶出楚境后,百姓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世道就会变好,房家还在担心什么?”
房四笑了,没跟他说实话,只道:“世家豪族都是这样,喜欢未雨绸缪。毕竟家大业大的,等到了绝境才做部署,那就晚了。”
又做出痞样,指着他道:“记得啊,你可是答应本公子了,要是敢耍赖,本公子就给你设计几个仙人跳,让你被坑得底裤都不剩。反正你这人在男女之情上没有脑子,随随便便设个局就能坑你一回。”
季丰黑了脸,不再搭理房四。
房四见状,问他:“你不会还想着冷梅芳吧?”
如果季丰还不醒悟,那就不值得他拉拢。
季丰摇头:“你放心,昨晚的教训已经够了,且嫁去傅家是她自己的选择,以后……我跟她互不相欠。”
房四是个花丛老手,听到这话,嗤之以鼻:“互不相欠?你可真大方,冷梅芳欠你的,怕是两辈子都还不完。”
又道:“冷梅芳过来攀扯我的时候,我派人查了她……当年你跟于姑娘定亲后,突然传出你跟冷梅芳的闲话,最终导致你跟于姑娘的亲事没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闲话其实是冷梅芳自己放出去,故意要坏你跟于家亲事的?”
季丰震惊,急忙否认:“不可能,她在乎自己的名声,怎么会故意放出这种话来?”
房四冷笑:“呵,你不了解女人,有些女人很霸道,即使她自己不要了,看见对方攀上比她更好的门第后,也会恼怒,想法子毁了别人的亲事。且你要是跟于家结亲,冷青松就再无升迁的可能。”
你个蠢货,你是被冷家全家人给算计了啊。
季丰听罢,想起娘说过的,就是冷梅芳故意去惹怒于姑娘,让于姑娘打她,才坏了他跟于姑娘的亲事。
当初他是不信的,可经过昨晚的事儿,季丰是信了。
他的脸色苍白起来,心里涌起痛意,又蹿起一股子冷意……冷梅芳,瞧着梅花般清冷高雅的姑娘,竟是这样恶毒的人。
明明在耍弄他、利用他、还让他觉得全是自己的错,让自己对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