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一想起戎人,手臂就收紧,把八皇子给勒得疼了,大哭起来:“哇,呜呜呜,敷敷,痛痛!”
父皇不会说,痛字倒是说得准。
景元帝被八皇子的哭声惊醒,松开手臂,把八皇子递给宜妃。
“墩哥儿乖,不哭不哭。”宜妃哄了一会儿就把八皇子哄好了,可景元帝刚才迸发出来的杀气,以及先前的走神却让她心惊。
她以前从未见过景元帝这样。
宜妃很快压下内心的震惊,抱着八皇子看向景元帝,笑道:“陛下,今日炎热,大家都苦夏,臣妾就熬了荷叶粥,在荷塘里摘了藕带,做了几道爽口的南边小菜,端来给您尝尝。”
她说话的声音轻软中带着笑意,让景元帝听得舒服,点头道:“嗯。”
宜妃赶忙放下八皇子,交代他:“要乖乖的不许哭,不许闹你父皇,娘去端菜,咱们这就吃饭。”
八皇子听到吃饭很兴奋,挥舞着小手喊着:“发发,奇发发!”
景元帝头疼,笑道:“怎么都说不准?过来父皇教你说,饭饭。”
八皇子:“发发!”
宜妃见状笑了,亲自去端饭菜。
景元帝饿极了,吃了不少,停下筷子后,跟宜妃说了毒虫病的事儿:“戎贼可恶,给大楚投了毒虫,京城已经有人得了毒虫病,你跟墩哥儿最近莫要去园子里玩,也莫让雀鸟进殿。明天朕会让太医给你们送诱虫药来驱虫。”
宜妃吓得不轻:“这戎贼太恶毒了,竟用这等毒物害咱们。幸亏有诱虫药,才化险为夷。”
又问道:“陛下,这等良药是哪位名医所制?这本事当真是厉害。”
景元帝道:“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河安府的乡下小妇人,秦顾氏。”
秦顾氏?
河安府的?
又会做药。
宜妃愣了愣,问道:“陛下,这小妇人可是很年轻?”
景元帝皱眉:“刚嫁人没多久,爱妃问这个做什么?一个乡下小妇人罢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得见你我,有何好问的?”
宜妃却道:“此人可能是臣妾的恩人。”
宜妃没有瞒着,把自己在娘家的时候腿脚受伤中毒,被顾锦里所救的事儿说了。
“顾锦里?奇奇怪怪的名字。”景元帝道:“看来她是自小就会医术,且有些奇招,能做出诱虫药来也不算惊奇。”
只是没想到,这个顾氏竟然跟闵庶也有生意来往。
一个小妇人却认识这么多能人,当真是个不安于室的。
说严重点,这个顾氏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当真配不上秦三郎这等立下泼天军功之人。
幸亏他没有封赏她,不然岂不是让诸多妇人效仿她,闹得大楚男女尊卑不分?
不过闵庶这些年来很老实,又已经废了,吴氏还当着奴才,不足为惧,他就不跟顾氏计较了。
宜妃见景元帝似乎有些不高兴,且眼神轻蔑,是问道:“陛下可是不喜小鱼?”
景元帝:“小鱼?乡下人都爱起这等牲畜名吗?”
不是牛就是狗,要么就是蛋,这回是条鱼。
宜妃:“……”
“陛下,这是她的小名。”宜妃解释一句后,开始为顾锦里说话:“小鱼所做之事虽然跟其他闺阁女子不同,可她是个心善又有侠义的人,当初见我中毒,即使知道掺和进来会给自己惹祸,她也还是救了我。”
宜妃拽着景元帝的袖子求道:“陛下莫要责罚她成吗?乡下姑娘本就会外出做活计,且西北那边在打仗,她得做些内宅妇人不能做的事儿才能活命。”
不能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标准来要求她。
又加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