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是谢家妇,理应以谢家为先,给谢家面子,即使你纪家有钱,也不该如此贬低谢家。何况你纪家除了有点小钱以外,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一贱商。”
“而谢家是世代耕读之家,家里曾祖父还考上过举人,到了谢百户这一辈,虽说弃文从武了,可谢百户也成了一个真正的官员。你一贱商之家的女儿能嫁到谢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家祖父都不敢贬低谢家,对谢百户敬重有加,何况是你?”
陶嬷嬷说起人真是毫不留情,两句话就把纪贞娘给说哭了。
陶嬷嬷还冷着脸道:“把眼泪擦干了,不许哭。做错了事儿还敢哭?一整天哭哭啼啼的,福气都被你给哭跑了。你这样的媳妇,也就是进了谢家的门,要是进了别家的门,早就被别人给休回家去了。”
纪贞娘听罢,是连哭都不敢哭了,赶忙抹着眼泪。
陶嬷嬷还不停嘴,继续说道:“你自己身上有多少毛病自己清楚,也就是谢百户跟谢家人忍着你,要是换做别人,你早被打死了。”
纪贞娘是咬着嘴巴抽泣着,不敢回嘴,也不敢哭得太大声。
陶嬷嬷骂完后,是道:“老奴教过你了,遇到事情,不管是什么事儿,首先要做的都是想法子解决,而不是生气。谢槐花的事儿,我们都跟你解释过来,多的话老奴也不说了,你要是还不满意谢槐花,就想法子解决,即使把她给卖了,也比这样带在身边一天天的瞧人家不顺眼的好。”
“卖,卖了?可这里人生地不熟啊,要是被坏人买了去怎么办?”纪贞娘是想过要卖掉谢槐花的,可这里已经靠近西北,什么恶人都有,又缺少女人,要是被一些家里儿子多的买回去,给几个儿子做媳妇怎么办?
纪贞娘即使讨厌谢槐花,也不想害了她一辈子。
纪贞娘这话说得还算善良,也真是因为这个,谢嬷嬷还对她很忠心,陶嬷嬷也还愿意教导她。
陶嬷嬷还是那句话:“不想卖掉她那就再想其他法子解决,总之不能老是闹腾吵架的。”
陶嬷嬷说完,是不再搭理纪贞娘,看向顾锦里,给她掀起厚厚的车窗帘子,笑着问她:“夫人还要看吗?”
顾锦里愣了愣,明白过来后是囧了,忙道:“不看了,我要缝鹅绒被子,熊婶子说她们已经挑了很多号鹅绒出来,等被子缝好了就能填鹅绒,盖上鹅绒被。”
鹅绒被子可是特别特别暖和的。
陶嬷嬷笑容不减,是道:“夫人可以多看看。”
以前她一直觉得,小东家跟秦三郎的感情虽然好,可小东家对秦三郎却少了一股子甜蜜的黏糊劲。可刚才,小东家对秦三郎的这股黏糊劲却是上来了,陶嬷嬷心里很高兴。
陶嬷嬷没有再劝,是帮忙一起缝被子。
只是今天启程的时辰晚了,又要赶去胡邙县,行军的速度很快,将士们是全速奔跑,他们的马车、骡车也要加快跑起来,太颠簸了,是没能下针做针线活,只能作罢了。
到下午酉时前,大军终于赶到胡邙县外的驿站。
方副将跟薛副将是让大军围着驿站扎营后,两人就带着百户们一起,把樊田、樊老夫人送去县城里。
樊田跟樊老夫人都已经醒了。
可樊田是不太能说话,只嚷嚷着:“能好,继续走,不回去!”
可他都这样了,去了西北怎么打仗?
方副将跟薛副将是不理会他,是安慰几句就作罢。
樊老夫人则是在哭,有气无力的道:“都是顾氏那个扫把星克的咱家……去把她抓来……我要烧了她,去邪祟!”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无语了。
方副将是道:“老夫人,顾氏乃是秦百户的妻子,家中兄长还是江淮的小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