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伍听罢,脸色大变。
窦少东家见状,立刻明白了,气得咆哮出声:“那婆娘真这么蠢!”
他娘的还真派了死士混在强匪的队伍里劫银子,真是找死。
“秦百户,这下该怎么办?”窦少东家有些急了,他是很想灭了孟家,但不想把窦家也给灭了啊。
窦家要是没了,他还继承个屁啊?
秦三郎道:“窦少东家无须担心,那些是死士,见情况不对会立刻杀了知情的匪徒,然后逃跑,被活捉的机会不大。就算被捉了,窦当家跟孟家也会想法子自救,孟家可能会脱层皮,但窦家应当没事。”
窦壳的爹虽然宠着孟氏,薄待窦壳,却是个有本事的,不会在家族的生死大事上犯糊涂。
窦少东家想了想,也就先放下心来。
轰隆~轰隆~
一阵略显悠远的倒塌声传来,窦少东家立刻冲出屋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原本耸立的胡家旧楼已经不见了,而胡家旧楼的方向是火光冲天。
“胡家旧楼被烧塌了!”窦少东家回头冲着秦三郎兴奋的道:“秦百户的法子果然妙极,这烧楼破敌比攻楼擒敌要快得多。”
孟伍听到窦少东家的话,知道胡家旧楼那边的人也完了,是不再震惊。今晚让他震惊的事儿已经够多,火烧胡家旧楼已经不算什么。
只是孟伍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败给一个乡下的兵头子。
多讽刺啊!
他可是三岁就学本事,乃是孟家死士里最强之一,要是再给他十年时间,做到孟家死士营之首也有可能。
如今却是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当个任人宰割的阶下囚,连自杀都做不到。
“少爷,周大夫来了。”窦蒙的人已经把周大夫给请来了。
周大夫是吓得直哆嗦啊,跟药童是手拽着手,生怕自己会死在这里,看见秦三郎后,才安稳下来,高呼:“秦百户,看见你我就放心了。”
又道:“今晚到底是咋回事?莫不是咱们县城真进了悍匪?外头的乡亲可都说城里进悍匪了。”
不但钱庄出事儿了,连早就没人居住的胡家旧楼都着火了,他们刚刚路过胡家旧楼的巷子口,还听见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秦三郎道:“没有进悍匪,只是来了一批窦少东家的仇家,那些人已经被抓,周大夫无须担心,过来给这人看看,务必保住他的性命,他是重要的人证。”
因着税金的事儿,各地都很乱,田福县也不甚安稳,秦三郎不想传出什么城里进了悍匪的话来,让县城更乱。
周大夫听得松了一口气:“秦百户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窦少东家的仇人作恶,那就是只针对窦少东家一人,跟他们没啥关系,放心了放心了。
又看向孟伍,道:“就是这人?哟,伤得不轻啊,先把钉着他的刀子拔了,把人放下来才能医治。”
“好。”秦三郎应了一声,走向孟伍,手一动,咔一声,先把孟伍完好的那条胳膊给弄脱臼,再拔出钉着孟伍的刀子,嗖嗖两声,在孟伍落地之前,挑断他双脚的脚筋。
周大夫跟药童的脸色全白了……不愧是外号阎王的人,一声不响就把人给废了。
秦三郎拿出白布,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周大夫莫怕,他已经伤不了人,可以过来给他治伤了,脱臼的胳膊跟下巴不用接。”
已经快抖成筛子的药童:“……”
我们怕的是你啊!
“诶诶诶,我这就给他看伤。”周大夫跟药童互相搀扶着,跑去给孟伍看伤。
孟伍伤的都不是要害,可断臂之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手臂都被砍断了还没有晕倒,周大夫敬他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