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才听罢,心里是感动得不行,却没有多说,带着顾锦安他们去了前院客堂。
客堂里,尚里长已经带着十几个尚家族人等着,看见顾锦安是高兴得不行。
“安哥儿来了。”尚里长说着,对尚家族人道:“这就是文远的徒弟,咱们田福县的第一个府案首,顾家安哥儿。”
“里长,各位尚家长辈们好,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是对不住。”顾锦安没有拿乔,是由尚秀才带着,一一给这十几个尚家族人行了礼。
他态度极好,完全是晚辈对长辈的恭敬样,让尚家人很是满意,甚至还有些得意,他们可是被府案首行过礼的人。
“文远,你这个徒弟收得好,可是给我们尚家长脸了。”坐在尚里长右手边的一名老人夸了尚秀才一句。
可刚夸完就问起顾锦安的婚事。
“安哥儿,虚岁二十了吧,听说亲事还没定下,这咋还不定亲啊?年岁太大了再定亲可不好。”老人是忧心忡忡的说着。
这位说话的老人是尚家族老之一,比尚里长的年纪还大,今年已经七十三岁,排行老二,人称尚二老太爷。
尚二老太爷指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四十多岁的男人道:“这是你尚家四伯,家里是行商事的,在江南、江淮、中州等地都有买卖。他家有个幺女,比你小些,模样脾气都是极好的,老头子见你们般配,今天就卖个老,撮合撮合你们两家的亲事。你要是觉得不错,咱们就口头上把婚事定下,过几天就让你父母上门提亲,如何?”
程哥儿是惊呆了,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尚二老太爷,这位老爷爷您没病吧?我大哥是你孙子吗?你是哪来的底气,像皇帝一样做主我大哥的婚事?向老天爷借的胆子吗?!
戚康明他们也震惊了,尚二老太爷还真是老实不客气,一上来就说媒,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尚里长愣住了,看向尚二老太爷:“二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事儿?”
来之前他明明跟他们说过,不要提顾锦安的婚事,顾锦安早就说过了,要专心考功名,这几年不会说亲。
可他没想到啊,自己竟然被摆了一道。
尚二老太爷无所谓的道:“老五啊,这年纪到了就该成亲,我也是为了顾案首好,难道好心说媒也有错?”
有错,当然有错,你凭什么给顾锦安说媒!
尚秀才已经气得发抖,果然又是要给安哥儿说亲,可你说就说了,为何说的是尚老四家?
尚老四说是行商,可他的买卖很多都是见不得人的,早年更是靠着贩卖娼妇发家。
没错,就是贩卖娼妇,把江南那些过了二十五岁,年华不再或者身体有病的花娘带去中州,在中州卖身赚钱。
江南花娘漂亮,虽然已经二三十岁,可到了中州还是很吃香,尚老四因此赚了不少银子,是靠着这样才发家,开起铺子来的。
不过尚老四说过,这买卖他家是早就不做了的,可尚秀才却听到一些传闻,说尚老四见这营生赚钱,是继续让下人做,只是自家不亲自出面而已。
还有尚老四的那个幺女,虽然是记在正妻名下的,可有传言那个姑娘是一个花娘所生。
安哥儿一个家世清白的读书人,还是田福县的第一个府案首,前程似锦的,尚老四竟然敢让他娶个娼妇之女!
尚秀才是忍不住了,脱口而出:“滚,滚出我家!”
尚老四一听,脸色一黑,不看尚秀才,而是看着尚二老太爷。
尚二老太爷是啪一声,拍了桌子,骂道:“文远,咱们尚家是最讲规矩的,老四可是你族兄,你就这么对族兄说话?赶紧赔礼道歉!”
又意有所指的警告一句:“不要以为你教出个府案首的徒弟就能猖狂,大楚的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