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葛少爷大骂道:“你个狗奴才怎么干的?连个菜都端不稳,是想砸死本少爷吗?”
又扯着身上那套花哨得让人眼晕的锦缎衣袍道:“就算只是菜汁溅到本少爷的衣服上,你这个下九流也赔不起!”
旁边一男人还贱兮兮的道:“这衣袍可是用锦缎做的,光是布料就要五两银子,你家摆摊一年能挣多少银子?要是你赔不起,我们只好把你卖到江南去做仙君。”
“诶呀呀,这童生老爷卖身做仙君接客,当真是一大奇闻啊,江南的说书先生们不得把这丑事给说上三个月?”
紧接着就是一阵恶心的笑声。
吕柏是跌坐在地,低着头掉眼泪不敢说话。
葛少爷不依不饶,吐了他一口唾沫,道:“娘娘腔,还愣着干嘛?等着本少爷临幸你吗?本少爷可不喜欢你这一款,赶紧把地上的菜吃干净,再去厨房端一份新的来!”
这话说得是相当恶心,可吕柏竟然没有反抗,而是求饶道:“葛少爷,这道菜是人参炖牛肉,大补大贵的,要十两银子呢,菜是你踢倒的,怎能让我赔?”
且他也赔不出来。
他来这里干活就是为了赚钱给那几个劫匪的,再过两天,他要是还拿不出银子,可就要被他们……
呜呜呜,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葛少爷笑了:“踢你又怎样?你上菜这么慢,踢死你活该。”
他斜靠在椅子里,用筷子敲打着瓷碗,鄙夷的看着吕柏:“你这种下九流就该老老实实的过苦日子,你还敢科考,还敢考上?!跟我们抢名额就该知道是这个下场。”
又道:“本少爷给你两条路,自己拿银子去把这道菜的钱付了,不然就到府衙大门学一天狗叫,再高喊我是下九流,我不该考科举。”
吕柏惊了:“你,你怎能如此?”
葛少爷:“怎么不能?顾锦安能让你去衙门口高喊“我是市井出身、家里是小摊贩”本少爷自然也能命令你这么做。”
吕柏很生气,但他害怕这事儿被盛和楼的人知道,他这两天的工钱会没有,只能压低声音道:“我去衙门口喊话,是因为输了打赌,且顾兄让我喊的是实话,你让我喊的却是羞辱人的话……我不能答应。”
顾锦里听罢,倒是对吕柏刮目相看,这人还不算太糊涂。
可她夸早了,吕柏是不糊涂,可他怂啊,被葛少爷辱骂着却不敢还口,还求着葛少爷:“葛少爷,您就放过我吧,我家里穷,当真赔不起这道菜钱。”
“哈哈,穷?本少爷欺负的就是你们这些穷鬼!”葛少爷相当嚣张啊,是继续呸着吕柏道:“不赔钱、不去衙门口喊话,那就跟本少爷去江南卖身。”
吕柏听得愣住,紧紧握着拳头,可还是不敢揍人,又继续求着葛少爷:“葛少爷您行行好……”
顾锦里无语了,游安是把吕柏给整治得傻了吧?都被羞辱成这样了还继续求饶,话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对错?错的人是他们,既然是他们故意踢了你才让菜掉到地上的,那你就找掌柜的来跟他们对峙啊,哭个屁,你哭他们就能同情你了?傻!”
葛少爷几个纨绔子弟听到这话,立刻看向顾锦里,可顾锦里戴着帷帽,他们看不清她的长相。
不过这些人就是喜欢找死,看见她是个女就开始口出狂言:“哟,还是个身子妙曼的小娘子,小娘子你有男……”
人字还没说出口,秦三郎的刀子就飞了出去,直接扎在葛少爷拿筷子敲碗的手上。
“啊!”葛少爷惨叫出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再看向黑着脸走进来的秦三郎,是秒怂:“好汉,好汉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秦三郎根本不听,是揪住他的衣襟,左右开弓,啪啪几声,连扇了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