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班头跟姜大人在搜查书房的时候,她可是在旁边听了不少话的,邹海犯的可是大罪,还是奴籍,这样的恶人,不光是她要被连累,连她娘家也会被连累死。
张燕儿娘被骂,不满的怒瞪张燕儿:“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胡话,你是女婿的正妻,女婿被人冤枉遭难,你合该帮着女婿说话才对,咋能帮着外人说话,胳膊肘往外拐。”
张燕儿的两个哥哥虽说心疼妹子,但很在乎家里的银钱,是不想把银钱田地给回衙门的,因此低头不说话,任由自家老娘闹腾。
姜旗他们已经追了出来,直接甩出一张邹海的卖身契,道:“孙田喜真名为邹海,乃是田福县邹家家奴,如今邹家家主犯了大案,邹海身上也有人命官司,要被押回田福县受审。至于你们,身为邹海的岳家之一,又有钱财瓜葛,按律当被收押。”
张燕儿娘听罢跳了起来:“你说啥,孙田喜是个奴才,我们张家还只是孙田喜的岳家之一,这畜生还有其他岳家不成?那我家燕儿是大是小?!”
姜旗道:“邹海办了几个户籍,在江淮、江南、中州等地都有家业妻儿。至于你家女儿是大是小,如今不得而知,只知道邹海的几个媳妇中,只有你家女儿没给他生出娃来。”
张燕儿娘听罢,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张燕儿的两个哥哥是吓得不轻,忙问姜旗:“这位大人,那我家该如何是好?真要被连坐吗?我们把钱财还回去能不能跟邹海脱离关系?”
姜旗笑了,这张家还真是没出息又怕死:“既然已经结亲,就没有邹海一被抓你们就撇清关系的道理。”
想了想,又道:“你们张家的事儿,应当由玉江县县衙做主,我们田福县只管抓邹海跟其妻子,查封他家的不义之财。”
张燕儿的两个哥哥听罢,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这就是说,他们张家到底会如何,还不知道。
这种被悬在半空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得很,两人都慌了神。
张燕儿的爹还算有些良心,当年他就不太愿意跟孙家结亲,觉得孙家的三族六亲不详,不是啥好人家。
如今听到姜旗的话,站了出来,红着眼眶问姜旗:“大人,我们家并不知道孙田喜就是邹海,我们也是被骗的,像我家这样的情况,等邹海的案子结了之后,我家女儿能跟他和离归家不?”
又加上一句:“我们会把孙家给的田地银钱都还给官府,不会拿这等不干净的钱,成不?”
张燕儿听到这话,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全家心里还疼着她的,也就是她爹了。
姜旗道:“这事儿你问林班头。”
张燕儿是玉江县人,婚书啥的都是玉江县县衙办的,能不能和离得玉江县说了算。
张燕儿的爹又望向林班头,眼巴巴的看着。
林班头也觉得张家有些冤枉,说道:“按律你家这等情况等案子捋清楚后,证明你家真是被骗的话,是能和离的。”
张燕儿的爹听罢,是高兴得不行,给林班头道谢之后,对张燕儿道:“燕儿,你别怕,先跟着姜大人他们去田福县,等案子捋清楚了,爹就帮你和离归家,以后再找个清白人家嫁了。”
自家女儿嫁给“孙田喜”这几年,县城里也是传出过不少闲话的,都说他家被骗了,女儿给孙田喜做的不是正妻,而是外室。当时他还发了火,带着儿子打了一顿那些说闲话的人,如今想来“孙田喜”这种一年不回几次家的人,确实是有问题的。
张燕儿听到这话,悬着的心落了地,哭着道:“您老放心,女儿会撑下去的,等回来后定会好好报答爹,不让爹再为女儿劳心半分。”
张燕儿爹听罢,摆摆手道:“走吧,爹会接你回家的。”
一句话,让张燕儿哭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