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圆的不懈劝说下,大花决定给铺子一点面子,勉为其难去逛逛。
苏圆憋笑,唉,这么可爱的大花...真是便宜憨憨熊了。
忽的,三声拽着尾音的咚咚声隐约传来。
驿棚管事粗鲁的捅灭将息未息的篝火,粗声粗气道:“睡觉睡觉,都给俺睡觉去!”
“俺可告诉你们,夜里谁也别瞎蹿悠,老老实实睡觉!”
“谁要是不老实被巡夜队抓住,呵...褪层皮是最轻的,别怪俺没提醒。”
赤隐皮笑肉不笑的附和,“大人放心,规矩我们懂的。”
驿棚管事颇为满意的看赤隐一眼,一声‘嗯’尚未出口,就见豹夙踏夜而归。
驿棚管事的脸色顿时一沉,不善的颠了颠手中的烧火棍。
“你,怎么回事?瞎出溜啥?想找死啊?”
气氛陡然一滞。
啸山部落的族人们眼中无不染上厉色。
豹夙是他们最崇拜的勇士!
真当他们处处忍让就是怂了!
豹夙连个眼神儿都懒得甩,径直朝苏圆走近。
“圆圆,我回来了。”
豹夙将竹筒递给苏圆,不忘提醒,“小心烫,慢点喝。”
苏圆微微一讶,竟然是热水?
豹夙浅浅勾唇,并不多说,只道:“今天你还没喝热水。”
圆圆喜欢喝热水,吃熟食儿,喜欢蜷成小小一团睡,他都记得。
驿棚管事被狠狠漠视了,脸上的横肉很是挂不住,正准备举起手中的烧火棍指向豹夙,就感觉胳膊重重一沉。
赤隐礼貌微笑,手下的力道却半点也不轻。
“大人,您别生气,他啊,耳朵不好。”
驿棚管事又不真傻,信这鬼话就有鬼了。
但显然,他也不想真闹出什么乱子,何况自己的胳膊...
“哼,俺不跟残废一般见识。”
满脸鄙夷的哔哔了两句,驿棚管事就脚下生风般朝唯一一间勉强能算上茅草屋的屋棚去了。
赤隐眼中锋芒暗涌,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兽王城,能永屹不倒吗?
绝不可能!
到那时候,这些目中无人、狗仗人势的腿子们又会是何下场?
他拭目以待。
散去所有的锋锐,赤隐轻轻一甩头,又变成了白日那只老老老好狐狸。
转身,就见豹夙没事儿人一样的和苏圆认认真真咬耳朵呢。
赤隐白眼儿狠狠一翻。
没过多久,屋棚里就响起如洪钟般的粗重鼾声。
豹夙眉心一紧。
苏圆便将微凉的指尖轻覆上去,故作嗔怪道:“阿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娇气?”
豹夙抓住她又软又嫩的小白手,“傻圆圆,不是你娇气,是我心疼。”
苏圆愣住。
听听,这是她一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废物能听的么!
“咳咳,反正只一晚,没事啦。”
豹夙定定看她,目光虔诚又眷恋,下一瞬,微微偏头,缓缓靠近...
苏圆心底的小鹿又支棱了。
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直至喷洒在苏圆灼热的脸颊上。
紧接着,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落下。
苏圆下意识闭眼,睫毛轻轻颤抖着。
“圆圆...”
豹夙低沉醇美的声音,透着嘶哑禁欲的诱惑。
周围仿佛安静的落针可闻,连驿棚管事的鼾声都像被隔绝了般。
然鹅,事实上,装睡的大花、装睡的赤隐、想睡还没睡着的族人们...
嗷——
月黑风高。
这是他们能听的嘛!
‘寂寞啊,它在拉我的手,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它照沟渠,孤单伴我睡梦中...’
忽的,一声拐着弯儿的‘pu~’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