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衣服放进棺内即可。”
刘晔听着张郃的临终遗言,再看着他那憔悴的脸庞,心中不免悲痛欲绝。二人同朝为官,相识数十载,虽说平时张郃多领兵在外,二人相处不久,但并不妨碍二人成为知己。尤其是这两个月来,二人一同领兵,相辅相成,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一旁的陈泰,此时眼中也尽是复杂之色。虽然,他收到了曹丕和曹彰的密信,让他对付张郃,但也只是政见之别,与其它无关。更何况,他们的本意也只是,想着让张郃被迫离开边军,返回许都,继续过他那养老般的生活。
可如今,当陈泰看到卧榻上命在旦夕的张郃时,也不免于心不忍。
抛开别的不论,单说自从张郃追随魏王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每次冲锋陷阵,也是不惧斧钺而身先士卒。几十年下来,更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的地方。
只是这几年,天下趋于太平,而张郃不甘寂寞才被自己的老师钻了空子,仔细说起来,他本人并无任何过错。错的只是这个把人折磨的面目全非的时代!
想到这里,陈泰也不禁潸然泪下,似乎用自己的眼泪在表示自己的哀悼。
见二人如此这般,床榻上的张郃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想要给二人一丝微笑,“作为一名将军,能够战死沙场,那是我最好的归宿。我张郃,驰骋沙场数十载,能够有幸活到今日,也是值了。你们也不必过于悲伤,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另外,还烦请子扬兄,替我当面向世子殿下和征北大将军道个歉,就说那日之事,其实并非我张郃本意,实乃无奈之举。如今我老头子都已经死了,还请他们不要再跟我一个死人计较了。陈将军...”
张郃似乎想要对陈泰说些什么,后者见状也急忙附耳过去,面带悲切的说道“老将军请说,末将在呢。”
“烦请你转告你的老师荀令君,就说我张郃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尽力了,可惜天命不在我,对不住了,请他务必珍重。”
刘晔眼看张郃命不久矣,一边哭着,一边急忙开口说道,“老将军,您可还有其它要吩咐的?在下必当尽力为之。”
张郃轻轻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没有了,没有了,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没有一个像我的,他们自有他们自己的命数,不必过多的去照管。
来时孑然一身,走时一身孑然。丞相,我张郃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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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可以去见那帮老兄弟了,夏侯将军他们,恐怕已经等我好久了。”
忽然,张郃将右臂奋力的向上一擎,大喊道“尽心杀贼,力挽狂澜,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说完,右臂又狠狠的跌落在卧榻之上,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老将军啊!!!”
刘、陈二人见状,肝肠寸断、悲恸欲绝。
......
张郃,字俊乂,河间郡鄚县人,汉末名将。
早年间,参军镇压黄巾,归属袁绍后,因破公孙瓒有功,迁封中郎将。因其骁勇、功劳显赫,与颜良、文丑、高览等三人共称“河北四庭柱”。
官渡之时,因不忍袁绍昏庸无能,士卒无辜丧命,而与高览率军投奔魏王曹操。自此随着魏王曹操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后来,又同夏侯渊一并镇守关中,抵御西蜀。夏侯渊战死定军山之后,更是代理主帅力挽狂澜,并率部安全撤退。
因其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西蜀自诸葛亮以下,皆惮之。
败马谡、退诸葛,这些战绩,莫不被天下人所津津乐道。
天下一统之后,更因功迁封镇军将军,奉命掌管京畿守备大营。然不甘寂寞,终被皇帝、荀彧所趁,故而再次背离曹操。
其后,奉命假节北上,并亲率一路人马征讨匈奴,斩杀匈奴右